秦苍柏握住她的手臂上下打量了一番,“你可有事?昭镜司没抓你吧?”
“我没事,”秦凝摇了摇头,“出事的时候我在家里,没牵连到我。”
秦苍柏“嗯”了声,没再提起吴家的事。毕竟他们现在还站在院子里,哪能公然议论这等大事?
秦凝也知晓他的顾虑,引他走上游廊,朝待客的花厅走去。
路上,她问:“我刚从前院回来,爹爹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我这一路来得匆忙,还没来得及跟爹爹报备行程。”
秦苍柏身上的衣服都没换,足以看出他有多着急。
秦凝心底不由得一暖。
瞧见廊下挂着的鸟笼,秦苍柏不由驻足,将手伸进鸟笼里逗了两下,“嘬嘬,金子。”
这只金灿灿的芙蓉鸟就叫“金子”。
秦苍柏一直都想不明白,以秦凝的性子,为何会给鸟儿起这样的名字。
他认真逗了一会儿,可那鸟就像没看到他似的,根本不予理会,只顾往秦凝的方向扑棱翅膀。
秦苍柏笑道:“你这只鸟还养着呢。”
“嗯。都养了这么久了,也舍不得将它丢下。”
兄妹二人继续往里走,穿过两道门,便来到花厅。
秦凝让人添了茶,然后便屏退下人,跟秦苍柏说了说当下的情况,包括她今日去昭镜司的所见所闻。
听完她的话,秦苍柏攥起拳,往茶案上不轻不重地砸了一下,震得茶盏和杯盖磕碰了下。
“吴不思这次办的事还像个人样,知道写放妻书为你谋后路。不然若是你因为吴家的事受了牵连,我定饶不了他。”
跟吴不思之间发生的种种,秦凝并没有告诉爹娘,所以爹娘还不知道她跟吴不思貌合神离,只是勉强维持着表面上的和气。
而去岁过年,秦苍柏回来的时候,不小心听见了秦凝跟落夕的话,秦凝瞒不下去,只好如实告诉他。是以,秦苍柏对吴不思的印象并不算好,这才有此一说。
“爹爹说……”秦凝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抚着杯盏边缘,“谢迟晋回来了。”
秦苍柏看了过来,“从边境回来的?”
“嗯。”
“爹跟你说这个干什么?”
“爹爹的意思是,若能请谢迟晋帮忙在圣上面前通融几句,或许吴不思的事就有转机了。”
虽然他们夫妻走到了如今的地步,但从前还是有过一段琴瑟和鸣的日子的。一日夫妻百日恩,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吴不思丧命。
况且,吴不思这次怎么说都算是救了她一命,若秦凝反倒对他的事冷眼旁观,怕是从此以后都良心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