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恪忍不住笑,耳朵却越来越红,气息稍重。
趁着盛听月拿笔蘸水的空档,赵景恪眼疾手快地握住她的手腕,将笔杆夺了过来。
画纸被拿到了美人靠上,继续用端砚压着,美人却被堵着唇抱到了桌上。
午后的微风少了几许燥热,吹来沁爽的凉意,竹帘被吹得微晃。
清幽雅致的院子里,清泉自蜿蜒的假山石缝间潺潺流动,水池中的莲花曳曳盛放,蜻蜓飞来静立花瓣中央,却被湘妃竹晃动的声响惊到,振翅而飞。
“你为何总佩香囊?”盛听月余光瞥见赵景恪腰间挂着的暗色香囊,忽然想起来,似乎从见他的第一面起,他就一直佩戴着不同样式的香囊。
赵景恪低头看了一眼,喉结上下滚了滚,哑声道:“怕身上有血腥味,会吓到你。”
凉风自四面通透的廊下徐徐吹来,他额角却还是渗出了汗。
“我哪有那么胆小。”盛听月嘴上不肯服输,心底却一片柔软。
她抬起手臂,宽大的袖袍滑落,露出一截雪白纤细的手臂,主动圈住他的脖颈,亲了亲他的下巴。
盛听月忽然想起他们从前喜欢玩的游戏,不服输的劲头上来了,跃跃欲试道:“我们来比一比,看谁憋气的时间久。”
“怎么比?”
刚问出口,她香甜柔软的唇就凑近过来。
盛听月美目圆睁,眼含威胁,赵景恪心下无奈,只好和她一起闭气。
对于习武之人来说,闭气自然不算什么。
只是两个人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僵持着,他难免难受。
垂坠的暗云纹流苏香囊晃了晃,盛听月闭气闭不下去了,率先败下阵,胸脯上下起伏,忍不住骂他:“赵景恪,你耍赖!”
“我没有,”赵景恪笑意灼灼,抵着她的额头,“那再试一次。”
晚上用膳之前,盛听月去浴房沐浴。
她浑身酸软,在温热的水里多泡了会儿才起身。
等她绞干头发出来,赵景恪早已穿戴整齐,正等她一起用膳。
不管盛听月去做什么,还要做多久,赵景恪每次都会等她。
赵景恪递过来一个油纸包。
盛听月下意识接到手里,还未打开就闻见甜腻的气息,“这是什么?”说话间,她打开纸包,看到里面鼓囊囊装满了蜜饯,糖丝亮亮的,看起来就诱人。
盛听月眼睛一亮,“这是什么时候买的,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蜜饯?”她今日回来的时候,本来打算买些蜜饯的,可是路上遇到了沈右安夫妇,跟姜莹说了会儿话,就把这事给忘了。
“刚才让人出去买的。”赵景恪温声回答,多叮嘱了一句,“别吃太多,先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