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于浑狼狈地摔到地上,沾了一身的泥土。怒骂声刚起,一见是杀意腾腾的赵景恪,剩下的话就都卡回了嗓子眼,憋得脸色青白,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于浑身子抖如筛糠,“赵、赵大人,我就是想跟四妹妹,不,跟四姑娘说两句话,没想冒犯,还请大人恕罪。”
赵景恪的手按在腰间佩刀,下意识想砍他一只手,忽然想起盛听月还在,拔.出一半的刀又插了回去。
他抬脚踩上于浑的手腕,脚下用力,骨头被碾碎的声音传来。
盛听月站得远,只能依稀看到赵景恪高大的身影站在花树后面,看不清他做了什么,只听见于浑杀猪般的哀嚎声传来。
碾碎了他的腕骨,赵景恪从花树后面走出来,担忧地问道:“月儿,你没事吧?”
因着昨天晚上的事,盛听月面对赵景恪还有些别扭。
不过见他神色如常,这丝别扭很快就烟消云散了,她摇了摇头,“我没事,他刚出现你就来了。”
“那就好。”赵景恪松了口气。
只是那畜生敢打月儿的主意,赵景恪自然不会就这么放过他。
赵景恪给万丰使了个眼色,后者悄然退下,朝着于浑躺着的方向走去。
盛听月和赵景恪并肩往住处走,知喜识趣地跟在最后面,不去打扰他们相处。
走过树影斑驳的庭院,盛听月往身旁瞥了一眼。
赵景恪身穿玄色的飞鱼纹蟒袍,脚踩黑面白底的祥云纹官靴,身姿挺拔如玉树,容貌风华俊美,怎么看怎么顺眼。
还有刚才干脆利落的一脚,直接把于浑给踹飞了。
盛听月眼含期盼地问道:“你会武功?”
问完才发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赵景恪又不是文官,自然会习武。
赵景恪点点头,谦虚地道:“会一些。”
从前在侯府,会有专门的人过来教导嫡子学君子六艺和学识武功,赵景恪身为庶子没有资格学,就偷偷爬上墙头听先生讲课,自己私下偷偷练。
他在武学一道颇有天赋,后来为了谋出路,瞒着所有人入了昭镜司,私下里为圣上卖命。就是凭借一身武艺和胆识谋略,才逐渐出头,有了今日的权势地位。
盛听月闻言顿时眼睛一亮,兴奋地抓着他的衣袖,跃跃欲试道:“那你能带我去屋顶上吗?”
以前她就很想去屋顶上,可她没有交好的兄弟,父亲那么威严古板,更不可能带她上去,这件事就成了她一直暗自惦念的心愿。
“可以。”赵景恪浅笑着,毫不犹豫地答应。
他来到她面前站定,手臂揽住她的腰,“抱紧我。”
盛听月手臂搭在他肩上,只觉得腰上一紧,整个人便轻飘飘地腾空而起。
待她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回廊屋顶上,毫无阻隔的凉风迎面吹来,庭院里的山石花草都匍匐在她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