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的名字,她也配喊?
赵济见赵景恪当真动了怒,连忙领着人把侯夫人和她的娘家侄女都轰了出去,还跟门房提点了一遭,往后侯府任何人前来拜访,一律关门不见。
她们用过的桌椅茶盏,也被当脏东西丢了出去。
赵景恪心里还惦记着盛听月的事,正欲回转去后院,一抬眸,却望见站在游廊拐角,刚被万丰领进来的沈右安。
沈右安平静地走上前,仿佛没看到刚才那场闹剧一般,语气如常道:“景恪,我来找你是为了名单的事。这份名单上的几位大人,最近都恰好遭了不测,着实让人不得不多想。”
赵景恪收敛了面上的冰寒,也像平日那般,温和地领他走进花厅。
跟邑王有来往的朝臣名单,赵景恪这里也留了一份,沈右安在明面上调查,他则是在背地里调查一些阴私之事,两个人经常互通有无。
赵景恪说出了自己查出的一些事,着重提到了一个人:“前后两位大人都死于非命,这位吴大人倒是活得好好的。”
他记得,这个吴彭庆的夫人似乎与月儿交好,便多留意了他几分。
沈右安低声道:“这两位死去的大人,平日里凑巧与吴彭庆往来密切。”
两人正说着话,知喜从廊下匆匆跑了进来,“大人,大人不好了,夫人她……”看到有外客在此,她连忙止住话头。
平日里,盛听月的人很少来前院,更不会有这么匆忙的时候,赵景恪心头霎时涌上不祥的预感,手中茶盏微晃,溅了几滴茶汤出来。
沈右安见他家里还有事,识趣地提出告辞。
赵景恪来不及送他,向他拱手致歉,匆忙地离开了花厅。
他人高步子大,又因为心焦走得着急,很快就来到后院。
刚一进屋,便听见清脆的瓷器碎裂声,一个青花瓷茶盏被丢了过来,碎在他脚下。
赵景恪连低头看一眼都不曾,视线只顾看向内室,着急地寻找盛听月的身影。
透过摇晃的珠帘,他看到她穿一身素净的青色衣裙,光脚踩在凳子上,旁边围了两三个婢女,慌里慌张地劝道:“夫人,您千万不要想不开啊,您快下来,上面危险。”
房梁上悬着一尺白绫,盛听月踮起脚,抓起白绫往自己脖子上套,“你们别拦我,横竖我也出不去府,不如死了算了。”
她只是想做做戏而已,哪里是真的想死,梁上白绫系的是活扣,用力一扯就开。
甚至以防万一,连藏在袖子里,随时准备割断白绫的瓷片也准备好了。
看到这一幕,赵景恪脑子里“嗡”的一下,心跳几乎在刹那间停止跳动。
若是在平时,整日在生死之间游走的赵景恪,一眼就该看出白绫的不对劲,可此时他满心都被担忧和恐惧占满,哪里会注意到白绫打的是死结还是活结。
赵景恪脸上血色尽褪,下意识朝她走去,“月儿!”
“你别过来!”盛听月大声喝住了他的脚步,声音娇娇细细地威胁道:“你再过来我就挂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