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日里,盛听月平日里来往的朋友往赵府递了几次帖子,都被赵景恪以她身体不适拒了,有人想来府上看望她,也均被他拒绝。
盛听月完全跟外界断了联系,她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
这日,又到了十五。
盛听月正想着赵景恪会不会来,就在院门口看到了他的身影。
她神情迅速冷淡下来,不高兴地板起小脸。
婢女们纷纷向赵景恪行礼,只有盛听月纹丝不动地坐在原处,一眼也不看他。
赵景恪在她面前蹲下身子,目光沉静地望向她,像从前那样温声问她:“月儿,可要用膳?”
盛听月娇哼一声,浑身都长满了刺一般,“我才不想跟你一起用膳。”
赵景恪不在意地笑了笑,轻轻握住她的手,“可今日是十五。”
他生得俊美多情,轮廓利落分明,浅笑的时候薄唇微微勾起,眉眼舒展开,眸中漾起温柔细碎的光。
其实赵景恪有一副很漂亮的皮囊,很容易让人觉得他是个温润好亲近的人,可盛听月一想到他恶劣的行径,便怎么都对他欣赏不起来。
“十五又怎么样?”盛听月从他手里抽出自己的手,娇蛮道:“我不想看见你,哪日都不想看见。”
赵景恪丝毫不在乎她的冷言冷语,半蹲在地上,语气依旧温和包容,“那等你什么时候饿了,我们什么时候再用膳。”
他眸光专注,像是不介意一直这么跟她耗下去。
盛听月不明白,赵景恪为什么可以这么平静,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一次次凑上来贴她的冷脸,还被这么多人看着,他就不会觉得尴尬吗?
他不觉得丢脸,她还觉得烦呢。
盛听月不耐烦地起身,朝着偏厅走去,赵景恪温顺地跟在她身后。
入坐之后,赵景恪帮她夹菜。
盛听月皱起眉,直接把他夹的菜丢到了地上。
赵景恪笑意微僵,之后便安静用膳,不再有多余的动作。
到了晚上入睡,赵景恪沐浴完回来,发现有一床被子被丢在地上。
盛听月微潮的乌发散在身后,只穿着洁白的裌衣坐在床沿,双拳攥起,鼓着小脸防备地看向他,带着些挑衅和试探的意味。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赵景恪都很难对盛听月张牙舞爪的任性生气。
恰恰相反,他爱极了她的明艳和骄矜。
赵景恪绕过被子,朝床边走去。
随着他的靠近,盛听月揪着身下的被子,眼眸微微瞪大,明显紧张起来,像是炸了毛竖起防备的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