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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赵景恪刚回到前院,就收到手下人传来的消息:“三王子已经醒了,他手底下的人经不住刑罚招认,称他们此行的目的是,想要偷取谢小将军设造的□□图纸。”

符越忻一点也不像大王子的同胞弟弟,身为西域皇室竟单纯到了如此地步,以为凭他带的这几个人,就能在盛京城神不知鬼不觉地盗取机密图纸。

简直可笑。

赵景恪的长随名叫万丰,他恭恭敬敬地请示:“主子,我们搜查春风楼发现,他们西域人的确在调查谢小将军,这些人的供词应该不假。可要对三王子用刑?”

符越忻为了替兄长报仇,目标自然会对准谢将军,想要偷取图纸也合情合理。

只是还不等他们靠近兵部□□司一步,就已经被提前一锅端了。

赵景恪回想起方才盛听月的防备和冷淡,闭了闭眼,低声道:“先关着,饿他两日。”

万丰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领命而去,“是!”

他还以为,按照大人的性子,怎么都会给这个三王子一些惨痛的教训。

没想到大人居然这么轻易放过了三王子,实在是出乎意料。

赵景恪自然不愿放过符越忻,恨不得亲自断他手脚,废了他。

可今日盛听月出现在春风楼附近,让赵景恪在愤怒和仇恨之余,找回了一丝理智。

如果他真的对符越忻做了什么,万一被盛听月知道,难免会怨恨他。

所以赵景恪只能忍下这口气,暂且放符越忻一马。

这天夜里,盛听月无忧无虑地酣睡到天明,赵景恪却整夜都在被噩梦侵扰。

起初他梦到,华裙少女坐在凉亭下抚琴,语带憧憬地说道:“怀瑾握瑜,君子如珩,这便是我想嫁的如意郎君。”

后来又梦见两年前,盛听月身子陷入大红的锦衾薄被中,冰肌玉骨染上淋漓香汗,不盈一握的纤腰白得晃眼,莹润玉足荡在半空中,晃出撩人的弧度。

最后,梦里的一切急转直下,依然是跟先前同样的场景,却换成了她和符越忻翻云.覆雨。

赵景恪自梦中惊醒,浑身燥热又烦闷,在冷水中泡了大半宿,才把胸中翻滚的火气降下去。

这日一大早,赵景恪便去了昭狱,提审符越忻。

在阴暗潮湿的狱中待了两天,养尊处优的符越忻简直像是换了个人,头发乱蓬蓬的,眼眶发红,眼下一片青痕。

唯一的天窗高悬在他对面的石墙上,有人走进石屋中,高大身影逆着光,只能依稀看个轮廓。

符越忻这两天滴水未进,饿得前胸贴后背,头晕眼花,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大的苦头。

一认出进来的人是赵景恪,他眼眶立刻红了,恨不得用尽最后力气冲上来跟他拼了,带动锁链声摩擦过石砖地面,哗啦作响。

赵景恪在他面前撩袍坐下,居高临下地冷睨阶下囚,苍白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两下,沉声道:“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