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刀很为难,“小秀,我是阉猪阉鸡的,不会给狗看病啊。”
裴秀说:“阉完猪,不是要缝合伤口吗?你就按照那样的方法给它缝合一下,再给它吃点消炎药。”
许三刀犹豫着查看一下狗子的伤势,狗子警惕地抬起头,裴秀连忙轻声安抚它说:“别害怕,大叔是医生,他一定会治好你的。”
第一次被人称为医生,许三刀顿时使命感倍增,决定按照裴秀说的给狗子的伤口缝合。
“这狗子哪里来的?以前怎么没见过?居然被砍了四刀,谁这么狠心?”许三刀一边缝合一边念叨。
这些问题,裴秀一个也回答不上来,但是她从狗子戒备的样子推测,伤害它的人,绝对是故意的,也是狠毒的。狗子的主人对它应该很不错,因为它看起来很健硕,毛发也很健康。
伤害它的人,难道是和它的主人有仇,它是保护主人才会遭此毒手?裴秀展开丰富的联想。
对镇上哪家人养多少只家禽如数家珍的许三刀大叔都表示没见过这只狗子,裴秀基本确定狗子肯定不是镇上人家的。
也有可能是跟主人乘船经过这里的?刚见到狗子的时候,它身上的毛还有点湿。
把伤口缝合好之后,许三刀拿出几片鸡吃的药片,碾成末,冲点水,给狗子灌下去。
“剩下的就看你的造化了。”许三刀最后也有些怜惜道。
裴秀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当作诊金。
许三刀拒绝,“小秀,听说你从高亮家回来了,真的过不下去了?”
裴秀没否认,“自己一个人过得比嫁人好,为什么要去给别人一大家子当保姆。”
许三刀有个比裴秀大几岁的女儿,中专毕业后在市里的畜牧局,换位思考一下,他家慧琴要是嫁到别人家里当保姆,他也不乐意。可他女儿至少有他,小秀现在是孤零零一个人啊。
“小秀,你慧琴姐在市里,等她休息回家,我跟她说一声,让她看看市里有没有什么工作介绍给你。”许三刀朴素地认为,高家人嫌弃裴秀,是因为她没有正式工作。倘若在市里有稍微稳定点的工作,情况应该好一些。
“谢谢三叔,工作的事情,我自己会想办法,钱您还是收下吧。”
许三刀坚决不肯收钱,又从家里翻出几个药片,“狗子要是发热,你给它吃这个药试试。”
裴秀没拒绝,她知道,这是没办法的办法。
回到家里,裴秀在自己房间里给狗子铺了张席子,避开它的伤口,小心翼翼地放下去。
狗子似乎已经对裴秀放下戒备,哼唧两声后就趴下了。
“你要好好活下去,没准以后就是我们俩相依为命啦。”裴秀摸着狗头说道。
狗子睁开眼睛看了裴秀一眼。
裴秀竟然从狗子的眼神中看出不愿意的意思,难道它真的有个关系很好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