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暗自思忖着,舱房外传来脚步声,凌霄恒心头一凛,便要起身寻剑,来人已推门入内,她手里端着个药碗,一股药香扑鼻而来:“凌长老醒了?”
却是个年轻女子,声音沙哑,眼皮红肿,显然刚刚哭过一场,那张脸有些眼熟,凌霄恒只记得似乎是门下弟子,一时想不起来她姓甚名谁。
“弟子姓石,贱字红药,凌长老也许不认得弟子。”女子道。
凌霄恒略一思索,便想起来这是叶蛰宫的人,他微微颔首:“我记得,你是阿汋的弟子?”
女子道:“回禀长老,弟子是玄镜仙君的徒孙。”
凌霄恒“哦”了一声,眼中流露出警觉:“是你救了我?”
石红药点点头。
凌霄恒道:“其他人呢?”
石红药抿了抿唇,眼神黯然:“他们都罹难了……”
凌霄恒皱了皱眉:“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石红药苦涩地一笑:“弟子修为低下,那琴音响起时便觉心神一震,立时失去了知觉,昏睡了不知多久,醒来时只见满地的尸首和鲜血……”
她哽咽了一下:“弟子见凌长老倒在血泊中,探了探长老的经脉,发现只是昏迷,便将长老背回了自己的飞舟上疗伤。”
凌霄恒仔细打量她,见她一身血污,眼角和鼻下隐约可见未擦净的血迹,显是中了琴音之袭后七窍流血所致,便不再疑心——若是有心要害他,大可趁他人事不省时杀了他,更不必大费周章地救他。
他点点头:“这次你立了大功,待我们回到宗门,我一定告知掌门,让他好好嘉赏你。”
石红药摇摇头:“是弟子的分内事,凌长老服了安神汤药便安心歇息,弟子掌舵,明日一早便能回到宗门。”
凌霄恒接过药碗一饮而尽:“也好,待回了宗门从长计议,定不放过归元和太虚。”
还有偃师宗,他心中冷笑,以为收买了卢钧和白宣平那两个宵小之辈便能置他于死地么?也太小看他凌霄恒了。
顿了顿道:“你且去吧。”
石红药道了声“弟子告退”,便即离开舱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