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进新院子何语惊呆了,原以为会是个肃穆的深院,院墙会高到令人绝望。
但这儿鸟语花香,回廊格栅全是女子会心仪的样子,如果秦家有大小姐定心仪这处。
昨夜秦讼安排饭食时,才安排人收拾这出院子,可见秦府治下严谨、规矩森严,秦府下人手脚麻利、效率及高。
院落的景致、花木、房舍、家具、摆件全都讲究、金贵得过分,偌大的秦府何语也只去过秦诀的院子,两相比较,这间院子几乎压过了秦诀那所清幽雅致的院落。
但她何语是谁?又是什么处境?为何要给她这样的待遇?
呆愣的坐在精致的绣櫈上,何语悄悄攥紧了袖子里的手。她头上的珠翠,身上的绫罗,桌上的珍馐,好像已经开口说出了秦讼秦诀是如何打算的。
坐在餐桌上何语脸上满是凝重,秦讼姗姗来迟,进门就看见何语阴沉的小脸,以为她和秦诀闹了矛盾,来回打量了二人几圈。
秦讼坐在何语身旁,喝了一口茶斟酌着问:“院子里的花木可还喜欢?连夜布置的不够精致,不喜欢就换,这事儿春桃负责。”
连夜布置?
何语理不清秦讼和秦诀是怎么想的,只觉得,他们愿意给她如此奢靡的条件,想要离开更是痴人说梦了。
秦诀说得对,她根本没得选,至少眼下没有任何机会能逃离他们的魔爪。
何语鼻子发酸,她不敢抬头,好半天才组织语言说:“那我……什么时候,能,能走?你们的年纪都快要成亲了,内宅只要有人,就会,会被发现的…那时候就让我走吧,有人成亲的之前就让我走。”
这估计是何语最后的妥协,假若秦讼秦诀不答应,就只有鱼死网破。
空气寂静了片刻。
秦讼放杯子的脆响打破了寂静,他回到:“好,吃饭吧。”
何语有些恍惚的抬头看他,他笑得云淡风轻,好像没把何语说的当回事,那理所应当的样子好像在说:玩腻就散了,不用特地强调。
何语又去看秦诀,他没有应声,冷冰冰的面容也看不出情绪和想法,是不是答应的态度。
何语开始觉得紧张、呼吸困难,发灰的眸子出现了一瞬的崩裂。
秦诀年纪不大,并不着急成亲,万一还要很多年才肯放她走怎么办?最坏的情况是对她有了依恋,如此还会放她走吗?
何语越想越害怕,眼泪蓄满了眼眶。
秦诀将何语一系列的反应看在眼里,眼看着少女又要哭了,他的眉毛蹙了起来,干巴巴的回了两个字:“应你。”
何语连连点头,慌忙用袖子压了压眼睛,垂头安静坐着。
秦讼见她只是呆坐着,出声提醒:“筷子拿起来,吃饭。”
何语局促的拿起筷子,在二人下筷后,夹了面前离得最近的那道菜,小小吃了一口便不动作了。
秦讼突然问:“你喜欢吃什么?”
何语瞥了一眼,看秦讼是对着她说话的,她垂着眼正想开口,被秦讼捏住了下巴,强迫她抬起头,“看着我,以后不许垂着头不理人。”
暗淡的双眸迟钝的对上秦讼的眼,反应了半天才回道:“我,我喜欢吃水煮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