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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她去了肿瘤医院(1 / 2)

他领她去了肿瘤医院,她曾经听人说过,要想见见世间百态,就去肿瘤医院看看。

温婉就像一个乱入者一般目睹着大厅中的一幕幕,各个诊室前候诊的座位处都满满当当地坐着人:年老体衰的爷爷奶奶,头发花白的中年夫妇,面色惨重的孤身女人,喜极而泣相拥的母女……

大多数人的手中都拿着厚厚一沓资料,不时张望着屏幕上的数字,脸上是难以掩饰的沉重与惨淡。

温婉的眼眶作湿,眼前一切都变得模糊、虚无起来。

既然人的一辈子那么苦,那为什么还要来走一遭呢?

摸了摸泪水,温婉看到一个女人拿着手里的单子,一脸愁云惨淡,那只手在颤抖着,温婉缓缓朝那个中年妇女走过去,步履那么沉重。

中年妇女抬头看了她一眼,眼角稀碎的鱼尾纹和额头上的抬头纹无不昭示着岁月的痕迹,她可能也只是一位母亲和一个女儿。

女人抬头看了她一眼又沉沉低了下去,纵使是再温柔的人此刻也无心搭理一个陌生人,阿姨……

意识到自己声音有些嘶哑,温婉用力清了清喉咙,随即模糊地看向那个阿姨,再次开口,阿姨,您怎么了?

成年人的崩溃往往只在一瞬间,那一刻那个女人不知道思想上、身体上背负了多么沉重的包袱,仅在陌生人一句简单的问候之间便如冲破大坝的洪水一般倾巢而出、剧烈翻滚着、咆哮着。

女人嚎啕大哭的声音传来,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人间那么苦,为什么她会得上人人都怕的那种病,明明自己未曾做过任何坏事,明明生活已经够艰辛了,明明她所追求的就那么简单,可为什么还是不放过她?

情绪的共鸣只需要在一瞬间,那一刻,所有目睹这一幕的人鼻头都隐隐酸涩,来这个地方的,又这副样子,发什么事情大家心知肚明,陈煜心里像是堵住了一块石头一般,微微别了别头。

温婉看着因为哭泣失去力气蹲在地上的女人,她很想给她一个拥抱,事实上也这么做了,那个阿姨无助地哭着。

一对夫妇见状朝他们走了过来,女人穿了一件旗袍,外面套了一件开衫,拍了拍嚎啕大哭的女人,把她扶到了椅子上,耐心地等她哭完,也不催促,也不着急,只是不时地递着纸。

许久许久,中年阿姨才缓过神来,对着温婉和那个阿姨说了声谢谢,两字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