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余烬并不需要余杺送他去机场,他也不是不认识路,而且放暑假了还会再见的,没那么浓重的离别情绪。
余烬坐在路边的长椅上,长腿随便支在地上,一撮蓝毛被风吹得左摇右晃。
余杺随便套了一件白T,左手小臂上的纹身红艳欲滴。
玫瑰在荆棘中挣扎,一片叶子被刺穿,绿色的碎片四散零落,看着有一点压抑,但更多的是生命将垂时动人心魄的美。
余烬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余杺说:“走吧,我下午还约了人打球。”
“之前小区里那个女生?”余烬有点印象,他听到余杺嗯了一声,“你们什么时候玩熟了。”
“又碰到过几次,就熟了。”
他们说的女生叫秦时月,余杺在小区打篮球认识的,挺巧,一问还是校友。没有余烬和他的一群哥们儿陪着,她一个人打球也没什么意思,秦时月有时候会叫上她,周末或者假期出门活动一下筋骨。
“你不是说她是校队的吗,你打得过?”
余杺虚着眼睛看了一眼远处:“之前是。她让着我吧可能。”
余烬笑了笑,没再说话。
飞机的轰鸣声从天上传来,余杺扯着衣领擦了汗,抬头望了过去。
一瓶冰水被贴到脸上,余杺伸手接过,拧开瓶盖又递了回去。
“给你喝的。”秦时月好笑道,“今天没有小弟弟小妹妹看你打球还要你帮忙拧瓶盖。”
余杺把水拿回来,灌了一口。
“你哥走了?”秦时月也看了一眼空中飞过去的白色物体。
“嗯。”余杺刚把水放下,接住了迎面朝她扔来的一个篮球。
一个约莫一米八的女生对着她扬了扬下巴,余杺照着方向看过去,有几个穿着球鞋的高个女生走近了。
“她们俩可让人好等。”秦时月揽着余杺往球筐走,“待会儿3V3,我给你抢篮板。”
余杺站在三分线外投了个球,没进。
“让她们放点水。”余杺说。
球被弹回来,秦时月向前跨两步接住了球:“当然。”然后她利落地三步上篮。
“帅啊秦哥。”有人说了一句。
“来个三分。”又有人说了一句。
“让小余来一个吧,刚才球没进,看起来要气死了。”有一个短发女生走到余杺旁边,大声说,然后有人把球扔了过来。
“喂球多没劲,得自己抢啊。”余杺笑了一下,下一秒走位到短发女生跟前,跳起来接住了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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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结束的第一天,余杺不出所料地迟到了。
就是这次的时间点踩得不好,她比上第一堂课的老师还晚了两秒.
化学老师年轻幽默,脾气也很好,什么也没说。
倒是池唐开始叭叭叭:“小余,你真的好嚣张啊。”
“是的。”余杺说,“但我觉得你上课后特地转过头告诉我我很嚣张显得你更嚣张。”
陈子昔笑了两声:“余杺绕口令考过级吧。”
五一回来后上四天课,其中只有第一天是全天行课,后面三天开运动会,运动会期间早读和晚自习照常。
一到课间,教室里人没了大半,余杺还没来得及埋头睡觉,施寄原不知道打哪冒出来:“小余小余小余!”让余杺有一种根本没有换过座位,这二货还坐在她前面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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