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听对方那口充满了大碴子味的亲切口音,明显就是跟她来自于同一个地方,同一个祖国的幸存者。
“老妹儿, 哦不,爸爸,爸爸救命啊,只要您今天救了我,我以后一定把您当成亲爹一样孝顺,做牛做马报答您成不?求您了,孩子好饿,已经一天没吃饭了,再这么下去孩子得活活饿死,我不能死在这,我还得活着找到我爹妈跟我兄弟们,我今年才二十二,大学还没毕业呢,我不想死,呜呜呜……”
可能是看顾米长久不说话,猜她不想救自己,那被挂在树上的人又叭叭叭地说了一大堆话,说到最后,悲痛心起,还把自己给说哭了。
这大晚上地,听着这哭声,活像是鬼在哭嚎。
顾米都见到那傻狍子给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离开。
“不要吵了。”她皱皱眉,实在受不了那人的鬼哭狼嚎,不禁出声制止。
“嗝……”
一听顾米出声,对方立马安静,还忍不住打了个哭嗝。
过了会儿,书上传来一道小心翼翼的试探:“锄……锄禾日当午?”
“汗滴禾下土。”注1。
暗号对上,对方立马兴奋起来:“老乡啊啊啊啊啊!”
话音未落,直接变成尖叫。
“嘭!”地一声,树上悬挂着的人掉在了地上。
原来,刚刚是顾米直接出手,甩出一柄小刀,将那挂着对方的树枝给砍断,将其救了下来。
虽然这救人手法粗暴了点,好在对方距离地面也没多高,也就两米左右,底下还有一堆厚实的落叶垫着,也没摔出什么事来。
话虽如此,对方还是揉着屁股,呲牙咧嘴地哀嚎两声,这才挣扎着想将困住自己的藤蔓扒拉开,结果折腾了好一会儿,没能挣脱出来。
“……”这就挺尴尬的。
“嘿嘿,大黄,过来给姐姐帮个忙。”
似乎是觉得顾米看着挺不好惹的,对方也不敢再麻烦她,便只能扭头召唤傻狍子来帮忙。
听见两脚兽叫自己,傻狍子听话地靠近,用湿漉漉的鼻尖拱了拱对方的脑袋,一双大眼睛闪躲着纯真的神色。
它根本没明白两脚兽叫自己过来干什么?
“哎呀你别扒拉我,瞧见我身上的藤蔓没?给它啃了,赶紧滴。”
傻狍子低头嗅两下,张开嘴嚼嚼。
还没嚼上两口,两脚兽又开始叭叭地叫:“卧槽,不是叫你吃叶子,那叶子是你爹的衣服,不可以啃,啃藤蔓啊,你个傻家伙!”
“用这个吧。”
一柄银白色的小刀被递到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