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蝉瞪大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忽然揶揄笑道:“这我可做不了主,卫尧臣说过不喜欢你。”
香儿面上划过一丝尴尬,“正妻可为夫君纳妾,不必经过他的同意。”
姜蝉笑得更厉害了,指着她对金绣说:“看看,看看,以后的路人家都替咱们规划好了,我以后就是个徒有虚名的正室!有个温软娇香的美妾在身边,日久生情,不怕卫尧臣不动心,一个主外,一个主内,早晚姜家这一份家私都成了他们的。”
金绣瞪着香儿,狠狠啐了一口,“做你的春秋大梦!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谁,有什么资格和我家小姐谈条件!还污蔑我家小姐和人不清不楚,下贱的东西,你当人人都和你一样,我呸!”
香儿脸涨得通红,“你可不要后悔,现在能救卫尧臣的,能救你们姜家的,只有我!”
姜蝉冷笑道:“你这种人惯于在夹缝中行走,总是寻找对自己最为有利的途径,上个靠山眼见不行了,你肯定马上找下个。周太监多大的势力,轻轻松松就差点逼死我们,你却要反水,不是走投无路才不会来找我,对不对?”
香儿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犹自强撑着道:“我是为你们好,你不信就算了,以后自有你的苦头吃。”
姜蝉毫不掩饰眼中的鄙夷和讥诮,“听了你半日的废话,我总算搞清楚一件事——周太监要倒霉了!你还拉大旗作虎皮的,吓唬谁呢?哼,一成干股,贵妾……分明是想找个庇护你的地方,竟要我上赶着求你进门,还真是脸大如斗,脸皮堪比城墙厚。”
香儿身子晃了晃,一颗心忽地一沉,就好像从万丈悬崖直直坠了下去。
她说的话并未作假,哪怕是稍稍了解此案的人都可以预见,姜家今后绝对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困境!
任凭你生意再大,官场上没人,早晚也会被吃掉。而姜家一杆子得罪半个朝廷,库银还亏空着,上边的大人们动动手指,抄了你的家,用你的银子添补亏空,别看犯了事,他们的官一样做得稳稳的。
她提出来的方法是唯一的解困之法,来时她笃定姜蝉不会拒绝。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姜蝉竟然丝毫不为所动,反而把她的盘算摸得透透的。
香儿不得不一口接一口地深深吸气,“我对你姜家的财产不感兴趣,那一成干股也是为了余生有靠,若他日离开你家,也不至于到处漂泊……你信不过我,还信不过卫尧臣吗?”
姜蝉翘了下嘴角,“你没听清我家丫鬟刚才的话?你没有资格和我讲条件。”
金绣会意,立马冲上前,一把把香儿从椅子上揪起来,大声喝道:“什么玩意儿,滚你的!来人呐,把她轰出去。”
院子里伺候的几个婆子赶忙一拥而上,捉手的捉手,抬脚的抬脚,嘿呦嘿呦就把人扔出了门。
金绣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很强势,可等香儿身影一消失,她的脸就整个儿垮了,哭丧着说:“她说的话也不全是故意吓唬人的,要是那些当官的一起对付咱们可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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