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晓雪还没完,扑到赵霜霜身上就打,边打边骂:“你怎么不去当暖床丫头?祖母最疼你,你怎么不卖身葬她?欺负我是姨娘生的就死命作践我,现在谁也不比谁强,凭什么我要累死累活养活你!”
最初的惊怔过后,赵霜霜气急,使劲揪赵晓雪的头发,“蠢货,发疯也不看什么时候,家里不好,你又能落着什么好?”
看着赵家两姐妹不顾形象打作一团,姜蝉失笑:“赵家一败落,你这嫡姐也不大威风得起来了。赵家还自诩世家风范,文人风骨,呵,没银子撑脸面,和你们一向瞧不起的市井小民又有何区别?”
话音未落,周围已是一片哄笑,原来看热闹的人早把院门口堵了个水泄不通,连墙头、树上都坐着人。
不住有人指指点点,“这家人吃绝户,杀妻夺财,都判义绝了,还扣着嫁妆不给,心黑透了。”
“就是,委屈巴巴说苦主要逼死他们,害人的反倒装成无辜受害的,真是太恶心人了!”
“还官老爷呢,当官的要是都这样,咱们老百姓就没活路喽。”
众人的议论声传到赵华耳朵里,他的脸一点点变得了无生气。
“要卖人你们自己卖去,我只要拿回我母亲的嫁妆。”姜蝉起身吩咐,“架上赵老爷,咱们去顺天府说道说道。”
张三张四架起赵华就走。
“放下,有话好说,快把人放下!”从人群中挤出来一个中年男子,这人姜蝉认识,户部郎中高焱,之前查昌盛布铺账本,最后负责核实的人是他。
他的面子姜蝉不能不给,示意张三张四先放手。
卫尧臣上前一步,笑着说:“高大人来得正好,请你给我们评评理,赵家该不该把嫁妆还给姜家?”
“该还。”高焱没半点犹豫就点了头,转身扶起赵华,又重重一声,“该!”
他板着脸,语气不善,不知是说该还嫁妆,还是说赵华落得如此境地实属活该。
赵华面色蜡黄,声气虚弱:“高兄,不是我不想给,是实在没有钱。”
高焱道:“你是不是有庄子押在昌盛铺子,给他们。”
赵华心头突地一跳,不认识似地上下打量着高焱,搞不懂这位昔日的下属,往日的好友为何要拆他的台。
高焱暗中翘起半截大拇指,面色异常严肃,压低嗓音道:“你这案子动静太大,老百姓又喜欢议论后宅的龌龊事,添油加醋地传来传去,什么话说不出来?不要因你一人,丢了朝廷的脸面!”
赵华张张口想分辩几句,可看着高焱那翘起的半截拇指,突然就泄了气,无力道:“好,我听命便是。”
高焱松了口气,扬声道:“赵老爷同意赔偿姜家,姜姑娘,卫掌柜,我陪你们一起去衙门过户。”
赵家有多无耻姜蝉心里十分清楚,断不会因脸面就轻易退让,而姜家和高焱并无交情,他为什么要帮自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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