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赵华一眼瞥见她,满肚子的火憋不住了,指着她怒斥道,“是不是你指使人放火的?”
姜蝉冷笑道:“真是狗咬吕洞宾,好歹和你们同住过几天,听说你们连换洗衣服都没有,喏,拿不拿随你们。”
金绣把包袱扔了过去。
“把我家的庄子地契拿来!”赵霜霜爬起来,冲着姜蝉就扑,然而还没近身,就被张三抓住胳膊一把推回来,一屁股跌在地上,疼得她差点人没了。
姜蝉慢悠悠道:“抵押入股的事,卫掌柜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退股不难,只要赵老爷请十三皇子和章三少爷来做见证就可以——赵家出尔反尔太多次,光凭我们一个商户,可不敢相信你们。”
赵华气噎,他哪敢找那两位大神,那两位不找他的麻烦就不错了!
都怪女儿出的馊主意!他狠狠剐了赵霜霜一眼。
姜蝉看在眼里,笑在嘴上,双手一摊,“那我就爱莫能助了。赵老爷,昌盛布铺洗黑钱的谣言是你散布的吧?这样一来……”
她指了指通惠河的方向,“替我挡了灾,那人现在只怕更记恨你,多谢了啊。”
赵华不明就里,一开始脸上满是疑惑,后来脸色渐渐变得苍白,眼中也露出了惊骇。
举目四望,满目疮痍,半生积蓄一文不剩,连官服都没抢救出来,他心中忽的就冒出个念头:莫非老天真要亡我?
“爹爹,她说的是谁?”赵霜霜颤声问。
“还能是谁?”赵华长叹一声,“顾一元,他定然没对姜家死心,我们这样一闹,反倒让他不好动手了。”
“那、这火是不是他放的?爹爹,您快去五城兵马司,让他们把他抓起来!”
“你没听那几个人说话?哼,取资于盗,同盗合污,指望他们自己断自己的财路?”
赵华眼中闪着阴冷的目光:“我不会坐以待毙……把家里剩的几个奴役都卖了,这片宅地也卖了,我也有我的门道!”
“他家要卖宅地?”姜蝉讶然,“他家自从迁来京城就住这里,好几代了,竟也舍得?看来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卫尧臣削了个梨子递给她,“赵老爷不是轻易认输的人,我怀疑他在憋大招,这几日你先别出门,等我查清楚。”
姜蝉接过梨子咬了口,惬意地眯了眯眼睛,“好甜,还是老家的水梨好吃,明儿个给刘家、章家各送两筐过去,连同地里新下的倭瓜、花生什么的,不是贵重的东西,就请他们尝个鲜儿。”
“还是你心细,我都没想起来。”卫尧臣应了声,问她,“他家的地,咱要不要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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