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尧臣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铺子里忙得很,老郝实在抽不出空。东家,反正出都出来了,要不后晌咱一起去见见章三少爷?您是大东家,如今这笔生意谈成了,我觉得应该认识一下。”
姜蝉想了想,说:“我不去了,从头到尾都是你在前头支应,还是让他们只认你这个大掌柜比较好。而且后晌我要去赵家一趟,谢夫人要来,母亲让我过去陪着坐坐。”
卫尧臣眉棱骨跳跳,“她来干什么?”
“她儿子毕竟在赵家住过几天,怎么也要过来道声谢。”姜蝉忍不住发笑,“上次春宴过后,赵霜霜觉得丢脸,一直憋在屋里没出过房门,老夫人急了,也没准是老夫人托人中间说和,好歹给赵霜霜个台阶下。”
卫尧臣面孔松懈了些,笑道:“反正别因为她儿子的事找你麻烦就行。东家,苏家那种世家的规矩可繁重了,什么晨昏定省,婆婆站着媳妇不能坐着,婆婆打个喷嚏,媳妇都战战兢兢请罪没服侍好。啧,我看,嫁到那种人家纯属自己找罪受。”
时至今日,上辈子的阴影一直未消,姜蝉一听“世家”二字就浑身不舒服,闻言连连称是。
卫尧臣笑得开心极了。
此时赵家上空阴云密布,赵母阴沉着脸,满脸的“气死我了”。
“你确实看清楚了,姜蝉去了昌盛布铺,掌柜的还管她叫东家?”赵霜霜死死盯着地上的外管事。
那管事被她盯得头皮发麻,赔着小心回道:“确实看清楚了,我还去商会问了问,是姜家的铺子。”
赵母挥退那人,只觉胸口憋闷得难受,一面顺气,一面恨道:“好个姜氏,一口一个没银子,原来把钱全给她闺女了!”
“凭什么我们穷得当东西,她反倒赚得盆满钵满?”赵霜霜气得脸发白,“爹爹,你就不能给她们点颜色瞧瞧?天天要我去奉承姜氏,我都快怄死了。”
赵华脸色也不好看,但比她二人平静许多,“不要逼得太紧,那次春宴回来后,她莫名其妙地和我疏远了不少。霜霜还要忍一忍,谋划了这么久,不能鸡飞蛋打。”
“爹爹,有句话叫夜长梦多,”赵霜霜眸色骤然一冷,“杀鸡取卵也未尝不可。”
赵母道:“我看行,姜氏好对付,她女儿忒难缠,只要去掉姜蝉……”
“不行!”赵华冷声打断,“她一出事,咱家再得了她的产业,那不是坐实了咱家指使盗贼杀她?我可不想再进一次镇抚司!”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怎么办?”赵母没好气道,“再这样下去,别说霜丫头的嫁妆,我的棺材本儿也保不住了!”
赵华沉吟道:“我看二房和她们走得近,不如让二弟妹以个人名义入股姜家铺子,公中出钱,既能添补家里,也能探探那边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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