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玉很是失望,担心女儿心里难受,又不敢流露出来,只不停地给女儿挟菜转移她的注意。
姜蝉知道她心里所想,想笑,眼睛却热热的,“娘,我没事,本来就是没影儿的事,我一开始就没抱希望。”
她越这样说,姜如玉越难过,姜蝉拿着宫花哄了她半天,情绪才渐渐好转。
这边的赵霜霜也有点坐立不安,不时往县主的方向瞧两眼,眼见最里面的几人起身准备离开,她再也忍不住了,命小丫鬟端起一盆嫣红的茶花,径直走上前去。
赵家夫人辈的都在这里坐着,又没有府上的人引见,她这样直愣愣冲上去,委实不妥。
姜如玉没反应过来,宁夫人压根不想管,另两位赵小姐,一个不敢言,一个想看戏,姜蝉更是惊愕地看着那盆茶花,于是这一桌诡异地安静下来了。
邻桌也随之安静了,慢慢的,整个敞厅的人都闭上了嘴,竖起了耳朵。
在道道目光注视之下,赵霜霜反而显得有些激动,但很快,激动变成了兴奋。
她早打听清楚了,县主丈夫最喜茶花,她让人跑遍京城各个花市,花了所有私房银子才购得一盆照殿红,这一次,必定能讨县主欢心!
姜蝉能用蓝印花布出风头,她为何不能?
而且还比姜蝉那庸俗之物高雅得多!
赵霜霜信心满满,盈盈一蹲,满眼孺慕地望着昌平县主:“姨母,我……”
嚏!
谢夫人掩着鼻子,竭尽全力把声音压到最低。
县主皱皱眉,然而赵霜霜到底是赵侍郎的女儿,不是家里的使唤丫头,不便呵斥,因笑道:“你的孝心我知道,好孩子,快去和姐妹们玩吧。”
赵霜霜一怔,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一阵风适时穿堂而过,朵朵茶花妖娆地在风中起舞,映着天光,煞是好看。
赵霜霜忙令小丫鬟捧花上前,“我寻遍了京城,好容易得来……”
谢夫人重重打了个喷嚏,紧接着又是一个,眼泪登时刷刷地往下流,鼻子也红了,冲着赵霜霜直摆手,“拿开,拿开!”
赵霜霜懵了。
伺候的人又是递水,又是拧帕子,还有扇扇子的,好一通折腾,可谢夫人的喷嚏还是一个接着一个,连带着说话都是重重的鼻音,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昌平县主看赵霜霜还是站着不走,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喝道:“一个个耳朵都聋了?还不快请赵小姐出去!”
赵霜霜哭着跑出了敞厅。
姜如玉想追,姜蝉一拉她,低声道:“派丫鬟婆子护着赵霜霜回家就行,宴席还没散,咱们这时候走就是故意和县主打擂台,你看二房都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