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窘得了不得,后来不知怎么传出去了,弄得她成了后宅的笑柄,走哪儿都有人拿这事取笑她,此后她更不愿出门了。
这次姜蝉万没想到谢夫人竟会和昌平县主一起出现,不会真是如母亲所说,来相看她的吧……
正愣着,金绣在后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角,姜蝉忙醒过神,起身问好。
“坐、坐。”昌平县主手往下一压,“这事你的确有点算计,总归也是因你才得的巧,看你挺难的,这些宫花你拿着玩吧。”
便有丫鬟将一个雕花红漆匣子放在茶几上。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的,姜蝉哪里敢收?
谢夫人笑道:“虽说你是为了你家的生意,但你让昌平知道了蓝印花布的名头,她又推荐给宫里的贵人,那位很是出了一把风头,这花是宫里赏的,拿着吧,戴出去也能撑撑面子。”
还跟宫里有关?姜蝉心中疑虑越来越大,可一个两个都要她收下,再拒绝就有点不知好歹了。
她欢欢喜喜道了谢。
“你跟赵家怎么回事?”昌平县主一脸的好奇,“怎么还闹到镇抚司去了?赵老爷这回算是丢大人了,三品大员,要不是李阁老帮忙,他都差点没进去先农坛的宫门!”
谢夫人微微摇头,给她一个不赞成的眼神,温声对姜蝉说:“听说你现在自己住着,唉,小姑娘怪不容易的,遇事往宽处想,做事要柔和。”
姜蝉简直愕然了,这位怎么突然对她这样好?
惊讶归惊讶,她还是真诚地道了谢,又陪着说了几句闲话,县主方叫人领她去寻赵家人。
领路的管事娘子进来时,姜蝉注意到谢夫人用手帕虚虚掩着鼻子,向后躲了一下。
县主立刻喝道:“谁叫你簪花的,还不快出去!”
那娘子头上戴了一朵小小的海棠花。
一道极亮的光从脑海中划过,姜蝉脚步一顿,她曾听几个仆妇说过,有人天生不能闻花香,不能碰柳絮,只要接触到,就会鼻塞喉痛,流眼泪打喷嚏,严重的还会起满脸的疹子。
难不成谢夫人也有这病症?
迈过门槛时,她悄悄回头望了一眼,谢夫人眼角微红,眼睛微眯,捂着口鼻——阿嚏!
霎时姜蝉什么都明白了:谢夫人根本不是嫌弃她,而是不喜花香。真是,上辈子到底踩了多少的坑哪。
她赶到二进东厢房的时候,赵家人早已到齐了,见她进来,本来就不算热闹的气氛更冷清了。
“蝉儿,县主和你说了什么?”姜如玉招手让孩子坐在身边,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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