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要事,还不是要钱?
姜蝉心底暗叹一声,起身道:“这俩月咱们赚了不少钱,如今正是青黄不接的季节,你把魏县的货款提前结了,不要让工匠家里头饿肚子。”
卫尧臣笑了,“这事我想你前头了,十天前就把银子送过去啦,外庄掌柜亲自盯着染坊发工钱,他们都夸咱东家仁义!”
姜蝉抿嘴一笑,自去不提。
这秀云阁坐落在花厅之东,乃是一座矗立水边的三楹小楼,推开窗子,凉风带着花香穿楼而过,是个赏景歇息的好地方。
赵霜霜不动声色四处打量一番,眼中的艳羡渐渐掩饰不住了。
她也随祖母来王家做过客,到处都光秃秃的,除了石头缝里的杂草,连点绿意都看不到,别提多寒碜了。
可现在……
赵霜霜暗自咬了咬牙,自己月银减半,俩月没做过新衣服,脂粉都不得不用劣等货,这个姜蝉倒好,大笔大笔银子胡乱挥霍,凭什么?都怪姜氏太软弱了,这些家业本该年前就姓了赵!
姜如玉面色焦急,眼睛一直盯着门口,时不时又看赵霜霜几眼,生怕她等不及走了似的。
赵霜霜将手里那封请帖捏得更紧,嘴角不由自主翘了起来,但马上露出几分恰好好处的担忧,“母亲还是别为难妹妹了,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她非单另住着,想来是不愿跟赵家搭上关系。”
“怎么会?”姜如玉忙道,“蝉儿是被那几个恶奴吓到了,这才不敢回去。我的女儿我知道,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你真心待她,她也必定会真心待你。”
赵霜霜脸皮一僵,若不是知道姜如玉没什么心眼,说话实诚,她几乎以为这人在反讽她!
帘栊微晃,姜蝉笑吟吟进来,“母亲,看见我新修的花园子了吗?等再暖和些,就可泛舟水上了!”
“挺好挺好。”姜如玉敷衍地点点头,急急忙忙拉女儿坐下。
“昌平县主家三月初九的春宴,听说苏家大夫人也去,就是苏俊清的母亲,他点探花了你知不知道?一直没收到请帖,我都快不抱希望了,结果今天竟送过来了!”
大概是太激动,姜如玉显得语无伦次的。
赵霜霜从旁插话:“请帖是送给赵家的,只怕妹妹不愿和我们一道去。”
姜如玉抢在女儿前头开口:“去去,都去,二房的孩子们也回来了,我出银子,明天你们就打首饰,做衣裳,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姜蝉颇为无语地看了看天,“苏俊清点探花郎和我有什么关系?县主请的是赵家小姐又不是我,娘,你用不着花那份冤枉钱。”
“傻孩子,苏家大夫人托人打听过你,你知道这表示什么?”
“不可能,人家知道我是谁?就算打听,也准是因为李二做的恶事。娘,你又叫人给误导了吧。”姜蝉意有所指看了赵霜霜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