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让姜氏进门有什么用?
赵霜霜张开嘴,待要说话,一股气流冲上胸腔……嗝儿!
然后,一个接一个,根本停不下来,莫说旁人,连旁边的赵晓雪都忘了哭,傻愣愣地盯着她。
赵霜霜只觉一辈子没这么丢人过。
姜蝉忍笑忍得好辛苦,轻咳一声,道:“但凡你用点心,就知道我母亲羸弱受不得刺激。赵、家奴仆□□,母亲惊吓过度,几乎去了半条命,镇抚司问话,我们不敢违抗,才抬着母亲出门。”
赵霜霜用帕子掩住脸,呜呜哭着试图掩饰打嗝声,同时狠狠瞪了赵晓雪一眼。
赵晓雪一激灵,按照事先商量好的道:“家里已经驱逐恶仆,样样都按母亲的心意办妥了。母亲是赵家妇,素来待我们极好极好,母亲不是大难临头各自飞那等自私自利之人,女儿求母亲回家。”
说罢,以头叩地,砰砰砰,实打实地磕了三个响头,额头顿时鲜血直流。
敢在众人感慨之前,姜蝉上前一步扶起她,“二姐姐不必如此,我那里清净,本来想让母亲养好病再回赵家,既如此,母亲免不了拖着病体,操持赵家的烂摊子。”
赵晓雪大喜,“那咱们回家吧。”
“别急,母亲日常用的都在我那里,等我收拾好了,一并送回赵家。”姜蝉伸出手,想看她的伤口又不忍心看的模样,用极低的声音说,“其实我是不想二姐姐为难。”
赵晓雪一怔,旋即泪水夺眶而出,却不敢多说话,只重重握了一下姜蝉的手。
“还是姜家仁义,换个人摊上这事,不把婆家闹个天翻地覆。”
“就是,有人敢算计我闺女,看我不把他撕喽!”
“就母女俩,无依无靠的,肯定不敢和赵家硬碰硬,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
马车渐渐远去,看热闹的人也散了,没人注意仍跪在地上的赵霜霜。
“姐姐,人都走了,起来吧。”赵晓雪怯怯地扯了下赵霜霜的衣角。
赵霜霜面无表情从地上爬起来,啪!扬手给了庶妹一巴掌,“你算什么东西,敢拉扯我?”
赵晓雪眼泪流的更凶,咬着帕子跟在她身后,不敢放声哭。
此时风已经小了,那雪兀自乱羽纷飞地漫天飞舞,很快掩盖住地上杂乱的脚印,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回到院子,姜蝉安抚了母亲一阵,让袁嬷嬷不忙收拾东西,她想先找王老夫人打听打听朝堂上的风声。
赵霜霜是个好面子的人,不会无缘无故当街拦马车,这事一出,固然对她们母女不利,可赵霜霜文雅温和的形象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