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侍郎赵华?”
“对对,就是他。”
“哦……”陆铎咬咬牙,两只眼睛幽幽冒着绿光,“户部管全国的田税钱粮,正好和漕粮对上了,呵,呵呵。”
冷笑声入耳,一股阴森森的寒气顺着脊梁骨往上爬,王御史不由自主倒退两步,暗道一声赵华你自求多福吧,非是我要害你,实在是你所作所为实在可疑。
当天下午赵华就被请到镇抚司喝茶了。
赵家几乎炸了锅,镇抚司什么地方,还没人能全须全尾地出来!赵老夫人当场就昏死过去,一阵鸡飞狗跳,又是乱上加乱。
姜如玉一听说王家遭了贼,就赶过来陪女儿了,姜蝉又将院子把持得紧,她没听到任何消息,只是奇怪隔壁为何乱糟糟的。
“……老夫人忙着找人给大老爷说项,一时顾不得夫人。”金绣嘴说手比,不停嘴讲着那边的情况,“大小姐哭着找夫人拿主意,刚到门口就让袁嬷嬷挡了回去。”
姜蝉听完笑了一声,“我看不是拿主意,是拿银子。”
“真叫小姐说对了,前晌我偷偷扒门口瞧,好家伙,抬了两大口箱子上马车,准是当东西去了!”
“肯定要上下打点,镇抚司那个地方是个吞金窟,扔多少银子进去都听不到响儿。”
金绣担忧道:“那他们再来怎么办?袁嬷嬷身份不够,只能挡一时,等老夫人反应过来,袁嬷嬷就拦不住了。”
“不会!”姜蝉很是自信,“这里是王家,想想赵老爷为什么关进镇抚司?她有脸登门,王老夫人就能把她骂得狗血淋头,我们只要把母亲留在这里就好。”
金绣拍着巴掌大笑,“解气!急死他们才好,看不出大老爷竟□□,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姜蝉没有说话,王御史住前院,和后花园隔着两进院子,这伙人的目标若是王御史,直接翻前院的一道墙更快,何必大费周章从后园子进来?
离后园子最近的是西花厅,他们大概率是冲着自己来的,结果阴差阳错,自己歇在正院,让他们扑了个空。
谁和自己有仇?当然是赵家!
不管他们是赵华指使的,还是纯为打劫的毛贼,自有镇抚司的人去审问,她只管坐着看戏就好。
今天是腊月二十七,姜蝉估计王御史不会再拖了,准备好厚厚的程仪送到王老夫人那里。
“这怎么好?”王老夫人连连摇头,得知皇上派锦衣卫盯着自家,她就不敢再收礼了。
姜蝉道:“都是些土特产,还有些人参、燕窝之类的补药,不值什么钱。托王大人的福,没让宵小作恶,我才保全名声,这是谢礼,请老夫人赏脸收下。”
王老夫人还是有几分眼力的,一看是二十年以上的人参,品相都很好,心里就开始痒痒,道:“难得你一片心,我收下了,照价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