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这是沈放在沈家的婢女,之所以会有印象,也是她那段时间经常往沈放的院子里跑,而这个红炉又总在跟前伺候,看上去是个做事很细致的姑娘。
“是,奴婢红炉,娘子真是好记性。”
红炉穿了身红色的衣裙,梳了简单的发髻,看上去素雅大方。
她之前都没关注过红炉的长相,如今一看竟还是个小美人胚子,她既在这,那便证明是沈放无疑了。
“阿放呢?他去哪里了,我的婢女春喜她们呢?”
“娘子别担心,春喜姑娘安全的很,至于郎君自然是有事要忙,奴婢又怎么能知晓主子的行踪。”
明明红炉一字一句皆是规矩恭敬,可林湘珺不知为何,就是从她的言语间似乎感觉到了一丝,若有似无的敌意。
敌意?
不应该啊,她与红炉没什么交际,更不会与个婢女过不去,难不成是她太过敏感了?
“娘子先用药吧。”
“那你可知道,阿放何时会回来?”
“奴婢不知。”
接着又是一问三不知,她能问关于吃喝上的事,可一问到与沈放相关的,她就很机警什么都不答。
“那我们现在仍在白马寺吗?”
问到这,红炉犹豫了下,就在她以为不会得到答案时,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在白马寺附近。”
林湘珺心中咯噔了声,等红炉出去后,她才小心翼翼地往外探了眼,这个红炉是在打什么主意啊?
-
另一边,沈放下山后径直往宫里赶。
“都已按您的吩咐布置下去了。”
沈放淡淡地嗯了声,终于要开始了,他已经等了太久了。
养心殿内,景帝昏睡的时辰越来越长,他明明每日都在喝药,可就是不见好,御医换了一波又一波,却还是查不出病根来,只能持续拖着。
皇后从宫女手中接过药碗,小心地将汤药喂进景帝口中。但也是喂进的少,吐出来的多,景帝眼下一片黑青,看上去很是乏力。
“陛下,要不要再喝碗参汤?”
景帝吃力地摇了摇头,脑袋歪在枕上,双眼很快便合上了。
周意礼将药碗搁在托盘上,俯身小心翼翼地将景帝的脑袋扶正,顺便掖了掖被角。
只是目光在扫过那个明黄色引枕的时候顿了下。
她那日去寻沈厉州,没想到没见到他,而是见到了钟国公爷,更知道了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