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务“啊”了一声,江茶无奈道:“档期和剧本都不是我们能决定的,迟老师和你开玩笑呢。”
“哦,那还是有希望嘛!”
小姑娘被哄高兴了,哼着曲一头扎进道具堆里收拾。
迟燃从早上八点忙到晚上快十点都没休息,下了台彻底放松了眉宇间的疲态,坐在椅子里倦倦地揉了揉眉心。
江茶立刻注意到他的异常,“你……不舒服?”
“没,太累了,最近档期比较满,从前还挺习惯的,去文森那闲了半年后就不行了,”他无谓地笑了笑,自嘲道,“人果然尝了甜头之后就再也不能吃苦了。”
“燃哥你可以靠椅子上眯一会儿,我这边只弄头发没关系的。”花臂做了个后仰的姿势给他看。
“谢谢。”
迟燃依言闭上眼睛,后仰时,凸出的喉结滑动,像一座尖尖的小山丘。
江茶也收回目光不再说话,没一会儿屋子里的人都走的七七八八,只剩下江茶迟燃两家团队的人还在等他们整理妆发。
“茶茶姐,头发都解下来了,我帮你把发胶先融掉一部分,你回家后用热水一冲就可以了。”
江茶今天的礼服配长发更好看,江茶的发量够多,长度却不够,化妆师临时给她接了能到腰际的头发,此刻一卸下来,才露出她本来的头发长度。
“剪头发了?什么时候的事?”
迟燃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半躺在椅子上侧头看着她,又很快转头闭上了。
“今天下午。”
“因为要进组了?”
江茶没想到他这么敏锐,迟疑地点头,点完头才想起来迟燃闭着眼睛看不见,又低低“嗯”了声回答。
“挺快的,《归乡》之后就进组吗?”
“对。”
迟燃缓慢睁开眼,天花板上昏昏的光晕全部倒影在眸子里,他滞涩地转动眼珠,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
***
录制最后一期《归乡》前,江茶回了趟家,其实没什么要带的,只是离开太久,怕奶奶的相片落灰。
江茶不愿意外人踏足这里,这间小屋子是独属于她最后的净土。
两个多月没回来,家里已经略微有了点粉尘味道,江茶打开门窗通风,自己一个人去房间里擦拭奶奶的相框,又上了几炷香。
没一会儿,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是个富态的中年妇女,怀里抱着个婴儿,正表情凝重地在往里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