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这样很久了。”
脑海里最后一根弦“铮”地绷断。
女孩微醺呼吸间喷洒的热气从耳侧迅速蔓延,如同一阵酥酥麻麻的电流,通过血液一路游走,从心房传遍四肢百骸,麻痹神经,封印灵魂,连同□□都变成了柔软的流沙坑。
迟燃坠落其中,越挣扎,越深陷。
而心里更隐秘的地方有冰川坍塌,顷刻化为毫无招架之力的齑粉,芥蒂和女孩口齿不清的絮语一起随风散尽。
他被攻城略地,败得一塌糊涂。
迟燃垂下手,扶正摇摇晃晃的女孩,然后转过身去,弯腰,露出了后背和脖颈。
“江茶,我们回家。”
***
没有太多车流的小路上,茂密的绿化带可以很好的掩盖心跳。
江茶环住迟燃的脖子,冰凉的手贴住温热的动脉,瞬间把热度传递到脸颊上。
紧接着,迟燃感觉到肩窝被人轻轻抵住,江茶伏下身子,把自己全部的重量交给他,两颗乱蹦的心跳扎扎实实贴近。
迟燃有一瞬间的失神,脚步还在麻木的走,却似乎有些辨别不了方向了。
风吹得好轻。
背上的女孩彻底安静下来。
迟燃的身上热乎乎的,江茶垂下脑袋,没再胡搅蛮缠,乖巧地像只小猫。
“酒醒了?”
“没有呢。”她的声音有些闷。
迟燃很轻地笑了下,没有戳穿她的小把戏,“好,没有,还是个小酒鬼呢。”
踩过的落叶发出酥脆的沙沙声,有风从弯道拐过来,路边伸出的花枝轻轻摇曳。
迟燃偏头,忽然出声:“江茶,酒后胡言,说的话都算不得数是不是?”
江茶犹豫了会儿,低低“嗯”了声。
“那——”他陡然放柔声线,“茶茶,我可不可以问你几个问题?”
抵着肩窝的重量一下子消失,背上的女孩倏忽没了声响,僵着脖子抬起头,手腕抵住的喉结滑动,她略略放松了手,身子却僵硬起来。
迟燃短促地皱了下眉,脚步仍旧不慌不忙迈着,在夏风里踩住花树斑驳的影子前进。
片刻后,背上的女孩缓慢放松下来,懒懒挂在他身上,下巴重新抵上他的肩窝,很轻地说了声“好”。
“你知不知道你瘦了好多,”迟燃偏头和她说话,“为什么故意接很多通告,把自己累成这样?”
他的声线放的很柔,像轻飘飘的羽毛落下,又像清流汇入大海,在心间撞击出一片浅浅的波澜,微微酸涩的感觉一直雀跃到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