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干什么?”
“嘘!”江茶在唇边竖起一根手指,神神秘秘地从怀里掏出一小瓶二锅头,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邀功一样伸过来,“迟燃,我还给你留了一瓶呢!”
“你什么时候拿的?!”
神了,这个一杯倒的女人怎么还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偷酒喝,迟燃伸手想去夺酒,生怕她又在车里喝起来。
偏偏江茶把酒瓶紧紧护在了怀里,像只护崽的小母鸡,宝贝得不得了,“别抢嘛,还有点凉,嘿嘿,我帮你捂捂,捂热了再给你喝!”
“……”
KIKI看不下去了,从没见过江茶这样,忍不住开口:“燃哥,你到底给茶茶姐喝了多少?”
“一杯,”迟燃没好气,“不是你和我说她最近压力大,喝酒能放松?我怎么知道她酒量这么差,一杯就倒。”
“不差不差,”江茶握着酒瓶笑得像个小酒鬼,“还能喝一瓶呢!迟燃,最后一瓶,我们一起喝好不好?”
迟燃侧过头,不理她。
江茶不明所以,又捧着酒往他身边靠,小心伸出手在他腰上戳了戳,“喝不喝呀?”
迟燃还是没理她。
她似乎有点伤心了,默默又退了回去,嘟囔着抱怨:“怎么一点都不给面子呀……不喝我自己全喝光好了。”
“你!”迟燃骤然转身,看见女孩委委屈屈缩在角落,座位底下是被她甩开的高跟鞋。
“喝。”江茶可怜巴巴地把酒递过来。
迟燃与她僵持着对视。
三秒后,小侯听见自己老板很轻地叹了口气,后视镜中迟燃接过江茶递来的酒,一口闷,没留一滴。
“老大……”小侯瞳孔地震,虽然只有一小瓶,可那是最烈的二锅头啊。
“闭嘴!”酒精让嗓子微哑,迟燃轻斥多嘴的小侯,举起空瓶给江茶看,“我喝了,别闹了。”
“你……你都没给我留……”江茶扯着他的胳膊跪坐起来,把瓶子倒过来,果真是一滴都没留,愤怒的小火焰腾地燃起来,她凶巴巴地开始耍赖,“你怎么一滴都不给我留!我喝酒都想着你,你倒好,自己一个人喝干净了!你这人怎么这样!”
迟燃恶劣地把乱爬的江茶按下来,讥诮地讽刺她:“就你这酒量,谁给你勇气答应我挡酒的?”
本来以为她还会胡搅蛮缠地回嘴,没想到江茶只是眨巴眨巴眼睛,就安静缩了回去,“不想、不想你被灌醉,不可以。”
迟燃一愣。
女孩讨好一样凑近,真诚地看着他,“迟燃,我也想保护你呀。”
车厢顿时安静下来,灯光透过车窗,在皮质座椅上积成一片,像是被切割扭曲的几何图形。
小路旁不知道哪户人家在庆祝什么,模糊的欢笑声在响彻在夜色里,顺着风传过来。
车内,江茶懵懂地靠近身旁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