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稀奇么,太子爷就是滴酒不沾的好男人,你今天才知道?”
“是。”江茶认真点头。
她一直觉得他是个夜店咖呢。
迟燃:……
江茶盯着桌布上垂下的流苏,“其实你如果不想喝酒,可以不来的。”毕竟这是《卫道》的杀青宴,说起来和他根本也没什么关系。
“江小姐,咱们做人能别这么狠心么,”迟燃压低声线,瘫在椅子上侧头盯住她泛红的耳垂,“我帮了你们剧组这么大的忙,吃顿饭不过分吧。”
江茶刚要开口,隔空就伸来了只手。
是唐艺浓。
江茶来之前他们已经酒过三巡,唐艺浓喝酒上脸,脖子都红了,说话在飘,可见正是兴头,桄榔就甩了椅子站起来,把酒杯举得老高,“迟燃,这杯我得敬你!”
“说实话……”唐艺浓打了个酒嗝,力排众人阻拦,一定要把话说出来,“说实话,今天之前我对你的确有偏见,但今天就你和江茶拍的那一镜,不错,真的不错,从前是我刻板印象,我道歉!这杯当我赔罪,我先干,你随意。”
迟燃微笑点头,不动声色看他喝,眼尾余光扫过身旁,江茶捏着桌布,忐忑地盯着他的酒杯。
然后江茶就眼睁睁看着迟手里的酒杯被倒满。
再往上,酒杯真正的主人目光转换,从红酒杯移到江茶脸上。
江茶和迟燃对视一眼,认栽,硬着头皮从他手里一把夺过酒杯,一饮而尽。
喝完,一桌子人静下来,见鬼一样看着她。
好像忘了铺垫说辞了……
她求助看向迟燃,后者抿着漂亮的唇线,垂着半弯的眼眸。
在憋笑。
……
算她倒霉。
江茶心里奔腾过一百万只野马,忍着酒精在嗓子里不适的灼热感,准备解释,下一秒,一直袖手旁观的始作俑者却自然地接过了她手里的空酒杯。
“江小姐,”迟燃弯着带笑的瑞凤眼 看向她,“你拿错杯子了,刚才喝的那杯,是我的。”
“啊?哦——”江茶愣了半秒反应过来迟燃在无比扯淡地圆场,僵硬扯出抹笑,“不好意思,我有点渴……”
在场的都是老油条,就算不知道什么,也迅速有人打哈哈圆过去。
江茶感觉到脸上一阵热,暗暗松了口气坐回座位,没想到刚被人按下的唐艺浓又站了起来。
江茶心惊胆战地看着他又倒了杯酒。
唐艺浓兴奋举杯,“迟燃,道完歉我还得道谢!今天真的多亏你来救场,要不是咱们卫道今天肯定没法按时杀青,真的,万分感谢。”
“唐导太客气,”迟燃酒桌上的太极打的得心应手,“今天刚好在旁边补录《刺杀》配音,来这帮老朋友个忙不是顺手的事嘛。”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转向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