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离的杀青戏在圣诞节后,这期间她又是空档。
不过也是宴凯提起,她才发现日子已经飞到了12月23号,还有两天就是圣诞。
江茶慢宴凯一步走出休息室,在拐角听到了迟燃的声音。
迟燃靠在墙上,一条腿微屈,站姿散漫,不耐烦地抱着胳膊,“上次让你去查的事有结果了吗?”
小侯面色尴尬,硬着头皮解释,“燃哥,江小姐去的地方很散,得一点点查,而且不能惊动乔总的话……反正就是,可能还得一段时间。”
迟燃眼神暗下来,“怎么让你查个——”
“查我什么?”
江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小侯被吓了一跳,心里发虚,下意识转头去看迟燃。
迟燃没有半分被抓现行的尴尬,遑论心虚,依旧没骨头一样半靠在墙上。
他刚下戏,还带着妆,高飒的马尾被拨到耳侧,发捎随着动作在肩膀上勾连不舍,像一种欲盖弥彰的掩饰。往侧是线条利落的下颌,鼻梁高挺陡直,眼眉间扫满骄矜。
目光触及到江茶的时候,才半死不活地挺直了背,放下那条屈起的腿,慢悠悠站直,身高带来的压迫无声袭来。
江茶觉得心里某处无声地被迟燃撑起来的阴影压垮一点。
“那什么,燃哥,我突然想起来房车窗户没关,我去关窗户啊。”小侯点头哈腰,退了两步,飞速逃离案发现场。
角落里只剩下他俩,远处张嘉许的戏份正在拍摄,没人注意这里。
“你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我。”
“什么都可以回答吗?”他的眼神在放荡地笑,眼尾的阴影里却藏了写意味不明的情绪,迟燃很深地注视着她,“什么,都可以?”
江茶没有听出富家少爷背后隐晦含义,她在感情方面一片空白,明白心动,不明白暗示。
她又陷入了沉默。
迟燃盯着江茶柔软的发顶,从她刚从休息室出来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不对。
操!
他在心里无声骂宴凯,不知道这人到底和她说了什么,他用了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刺破江茶笼在身外的铠甲,得以窥见一点柔软天光,宴凯进去半小时,江茶又变成了浑身疏离的刺猬。
下部戏一定狠狠扣他的经费才行。
迟燃站直,借口找的很冠冕堂皇,“圣诞节之后有我们两的对手戏,你要很爱我。”
“所以呢?”
“但我觉得你看我的眼里没有那么爱,所以你应该补习一下这方面,不然总这样,我也很难入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