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琎刹停了车,双手持枪对准那辆车,静待了几分钟,没看到有人从车里爬出来后他的肩膀才松弛了下来。这场紧张危险的快战到底还是被他拿下了,此时他里头的背心已经被汗浸湿,虽然所有的一切都和他刚才在心里演算的无二,但他的心理负担还是很重,只有他一人作战放手一搏倒也罢了,关键是他还带着周轶,他不得不分神在她的安危上。
丁琎低头,周轶十指相交死死地扣在他的腰上,手指头都绞得发白,他扭过头去看,她埋首在他背后,此刻还一动不动的,他让她别看,她真就一眼都不看。
“周轶。”他轻声喊她。
周轶没反应。
丁琎拔高声音又喊了一遍,她这才有了点动静。
“嗯?”
“已经没事了。”
一连串的枪声让周轶双耳耳鸣,她隐约听到丁琎说“没事”,这才动了下身体松了松手。
丁琎急切地问:“受伤了?”
周轶摇了摇头。
丁琎略微放心,这地方不适合久呆,他示意她仍抱住他,发动车子往前驶了一段距离,直到完全看不到那辆越野车了才在一棵粗壮的已经枯死的胡杨树边上停下。
沙漠上起了一阵风,掀起了漫天的沙尘。
周轶待摩托车停稳后,扶着丁琎的肩下车,脚踩上绵软的沙子时膝盖一软差点跌坐在地,幸好丁琎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
“难受?”丁琎见她这副模样和之前骑马时一样不免担心。
周轶扶着他的手缓了缓,她的耳朵还嗡嗡地响着,眼前一片青黑同贫血一样,五脏六腑更是绞在了一起,想吐都吐不出来。
丁琎自己往摩托车后座上挪,抱着她侧坐在身前,一手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背,看着她眉头微紧眼神关切。
周轶深吸了几口气,坐在车上缓了一阵子这才好受了些,她睁开眼抬头看他,声音有些沙哑:“我没拖你后腿吧?”
丁琎这才看清她唇色发白,眼角不知是被沙砾磨的还是哭的,此时微微泛红,他拉过她的手一摸,冰凉凉的像水里泡过,经过刚才那一遭,她应该被吓坏了,可她开口不抱怨不指责也不哭诉,问的却是这个问题。
他心头一软,抬手帮她把散乱的鬓发勾到了耳后,又拿指腹摩挲着她的眼角,抚慰道:“没有,你表现的很好,都够资格选进我的队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