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钟国群的遭遇,察觉到他的情绪起伏,林熙冬转移话题“钟老师对接好资料了?有要注意的地方么?”
“没什么问题,这里的行政接待还行,发了工作卡和小手册,我们这要去领下白大褂什么,然后直接去报道了。”不过,说这话的时候,钟国群特意对着林熙冬提醒“进修医生未经上级导师同意是不能直接参与治疗的,知道吗?”
林熙冬无奈,她是那么冲动的人嘛“谢谢,钟老师我知道的。”
付玲玲豪气插话“钟老师需要现金么?我这儿不少。”
“昨天那个患者我也有责任,这样,钟老师”林熙冬反应过来,她也算接诊医生之一,按照越医的习惯,都会给到一些支持。
“不用不用,你们也太看不起我了。这儿白天有银行的。行了,时候不早,那我们走了。”钟国群摆手,还没走两步,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提醒,“我们进修费是医院提前交的,你们等下别多交哦,只要交100元卡和衣服的押金就可以。”
林熙冬三人点头目送他们离开,在行政那交接资料后领工作卡,这才各自前往科室报道。
“哎呦,你憨不碌出的”
“小心我甩的起!”“!痛!!!”
掺杂着幽州的方言,或大声呵斥,或撕心裂肺的疼。
空旷高大的急诊大厅总是吵杂而尖锐,但这一大早就能那么热闹,也是少有。
但是在这些干扰声中,她听到一个很特别的乐器声。
顺着声音,一眼望见大厅的边上,有一大堆人围着。
走向前,发现有一个五官异域风情的男子穿着无领对襟,两腿镂空,直靠在墙上,正吹着葫芦笙,这个乐器的声音很悠扬,在嘈杂的环境里,演奏者面部依旧保持着平和与享受,仿佛正在音乐厅,天然带着屏蔽的作用,演奏了一场自己的故事,能让燥热的人静下心来的故事。
而旁边,就是一个放着零碎硬币的大铁盘,偶尔还有人上前投掷,像是对他的音乐很赞赏。
林熙冬也注意到,一旁医院的保安并没有前来驱赶,而周边的患者家属们有序围观驻足。
这里看起来也是杂乱,却偏偏有着不可言喻的秩序。
虽然眼前还都是穿戴迥异的陌生人,耳边是有些难以明白的幽州方言。
林熙冬的陌生感,在特别的音乐中,慢慢减淡。
因为这里,还有一众特别熟悉的味道包裹着她,或许是呕吐物带来的酸涩,或许是冰冷的血腥味,再与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杂糅混合在一起,很奇怪,但足以给她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