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师兄也没有你说的这么不堪吧?”那人不同意地说,“我之前得知他犯下大错受了刑,还损了修为,以为这么多年来,他实则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可那天他帮助西岐鸣几人完成试炼,明明可以跟着他们一起出太虚镜回来的,却又往来时的方向折回璇玑洞去禁足了,分毫功劳都不想占。你说他若真是沽名钓誉之辈,又怎会放弃这样一个大好的机会?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罚也罚了,罪也受了,离师姐再有气,我觉得也犯不着一直执着于这件事不放吧?”
“你又不是离师姐,你说能原谅就原谅了?”另一人反驳,“反正我相信离师姐绝对不可能再和叶师兄重新开始了,换做裴师兄的话,我倒觉得还有可能。”
“诶?怎么?你也看出来裴师兄喜欢离师姐啦?嘿嘿,英雄所见略同啊!”
“当然了,大家都是男人,哪还能看不出裴师兄对离师姐的那份情谊。还有洛师兄,也都一样。这不都是青梅竹马,谁还能比谁更亲呢?”
“是啊,就算不提叶师兄,原本不管是这二位中的谁,和离师姐站在一块儿都登对。可惜了,离师姐的脸却这么毁了……”
“唉……罢了,到底是人家玹瑛城的事儿。走吧走吧。”
太虚镜试炼之后,继任掌门选拔一事也算告了一个段落。其实究竟谁最有能力担得这继任掌门之位,正道各派看进了眼里,心里也都有了数。只不过因为太虚镜发生异常导致离暮雪遭受重创,玹瑛城内如今有些风声鹤唳之势,其他各派自然也没傻到在这个节骨眼上到离啸山他们面前去触霉头,去提到底谁会是下一任的玹瑛城掌门。既然该商量的正事也都商量得差不多了,他们在玹瑛城客住许久,也是时候告辞了。
故而在离暮雪闭门安养的几日里,正道各派陆续都下山回自个儿家去了。
花迎蕊和顾炘音前后脚来辞行的时候,离暮雪正坐在窗前贵妃榻上拆鲁班锁。
窗外多了一棵柿树,橙黄的柿子挂满了枝头,看着很是喜人。这是勾蜮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催生出来的,就为了满足贪吃的麒麟崽日渐膨胀的食欲。大概是神兽麒麟的淫-威太过强大,哪怕只是只小崽,都能站到勾蜮头上作威作福,让这战斗起来凶狠到让离暮雪都挡不住的仙兽被欺压得跟孙子似的,一点脾气都没有。
此时这二兽就趴在外面窗下。体型缩小了一圈的勾蜮抱着尾巴打瞌睡,火红的小麒麟四脚朝天地躺在它雪白的背上,抱着脆甜的大柿子吃得欢。
听到院外有生人的脚步走近,麒麟崽咕噜一下翻了个身,叼着柿子一下躲到了勾蜮的肚子下面。勾蜮漫不经心地抬了抬眼,用一条晶莹漂亮的尾巴挡住了火红毛球还露在外面的屁股墩,继续懒洋洋晒着太阳浅寐。
离暮雪见状搁下了手里解了一半的鲁班锁,把矮几上那张透明的面具够过来贴到了脸上。轻薄面具贴上脸,新鲜结痂的蜿蜒的疤痕再次在她额头面颊出现。
她抬眸朝进屋的两人看去。
“怎么就你一个?那颗豆芽菜竟然不在?”花迎蕊在屋里扫了一圈后问道。
“和林苍陆几人下山采买去了。”离暮雪回答,示意他们二人坐。“找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