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锦余脱口而出,傅筠山眼角不觉抽动,屈了眼神试探道:“魏佥事这个要字,说得好轻松啊,咱家的对食就算送人,可也不允许她给人做外室,偷偷摸摸的。”
“这个自然,我魏锦余此生只娶她一人,她当然要名正言顺的进我魏家门。”
闻言,傅筠山忽的站了起来,“你的意思是,你要娶她为正妻?”
魏锦余点头,“当年若不是我,她或许早已远走高飞,根本不会有后面那么多的劫难。更不会被人要挟做这笼中之鸟。我欠她的,要用余生来还。”
“你这是因为愧疚才娶她?”傅筠山不甘道。
“不是。”
“你又如何笃定。”
“因为,我曾经以为,自己有断袖之癖。”
魏锦余越是如此坚决,傅筠山的脸色就越难看,他下意识朝厅内屏风后扫了眼,然后继续问,“魏佥事说的好听啊,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以魏家门第,纵是你愿意,你家人会答应一个弃妇进你家门吗?尤其是你祖母,咱家听说过,她可是很在意门第的。”
“若厂公真能成全,望能保全她名誉,就算不能,我也在所不惜。若祖母父亲反对,我就削发为僧,此生不娶。”
傅筠山闻言眉头渐渐蹙起,最后竟仰天大笑,笑声中颇有些悲伤。
“好一对痴男女啊。咱家不及你,舍不得这一身官衣呀。罢了……”
说罢,他闭上了双眼。
屏风后人影晃动,郭宝宝从后走了出来,喜悦和欣慰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再见心爱之人,魏锦余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生气。他几步走上前,将郭宝宝拥入怀中……
* * *
数月后,圣母皇太后代拟旨赐婚她的外甥女郭氏与魏锦余。
成婚当日,傅筠山亲自替郭宝宝梳头,口中念着,“一梳梳到底,二梳白发齐眉,三梳……”
郭宝宝听出他语气中的哀伤,她回头仰视,“厂公,谢谢你替我安排的这些。”
傅筠山将她身体掰正,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眼中的忧伤。他继续梳理她的长发,黯然道:“咱家做这些,也是怕你万一受气了,又回来找咱家哭。”
郭宝宝抿着红唇,对着镜子笑。
傅筠山看着镜子里她的笑容,下意识的道:“以后若真有委屈了,就回来吧。”
听到这句,郭宝宝鼻子不觉发酸,刚想说些什么,傅筠山又道:“到时若哄的咱家开心,咱家或许能给你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