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锦余看了眼马车,质问道:“敢问厂公,车内是何人?”
傅筠山淡然道:“是咱家的夫人。”
“厂公何时有了新夫人?”
“咱家内院之事,无需对佥事说吧?”傅筠山拨马头往前走了几步,挡在马车前,“佥事若是无事咱家就接夫人回府了。”
“慢着!”魏锦余拦住马车道:“郭宝宝失踪之日,厂公府却忽然多了位夫人,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呵,天下巧合之事多着呢,岂止这一桩?”说罢,傅筠山拨马头要绕行,却又被魏锦余拦住。他当即沉了脸,“魏佥事屡次拦阻咱家去路,何意?”
“不瞒厂公,依魏某猜测,车里的根本不是什么夫人,而是郭宝宝。”
“无稽之谈。”
“那可否请车里的人下来一见?”
傅筠山双眼猛然抬起,“咱家的夫人岂是你想见就见的?魏佥事若再不让开,咱家可不客气了!”
车内的郭宝宝急的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该不该露脸让魏锦余看见自己。
傅筠山又要走,但魏锦余怎么可能让路,他再次横马阻拦,这次傅筠山连话都没说,只一屈目光,身后几个番子便一拥而上,直接出刀朝魏锦余刺去。
魏锦余当即拔刀,但抬手的一下,旧伤崩裂,当时栽下了马。幸而有唐振挡在魏锦余面前与东厂番子打斗,才免于他被刺中。
见状,郭宝宝心差点儿没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双手扒住窗框,替魏锦余捏了把汗。
傅筠山侧目朝车窗一瞥,似乎已经洞悉了她的举动,他催马上前挡住了那扇窗口,冷然道:“他身负重伤还要孤身前来,简直就是找死,咱家不如就此成全了他,也免得你日后心猿意马。”
“别!”郭宝宝闻言扯开车帘,“厂公,他是无辜的。我想逃走,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傅筠山垂视她发红的双眼,内心的妒火更胜,“敢惦记咱家的东西,就不是无辜。”
说着,他扬起下巴,指着前方打斗的地方,“他自不量力,只有死路一条。”
郭宝宝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见唐振胳膊腿上已中数刀,魏锦余以刀身戳地勉强支撑着自己虚弱的身体,胸前旧伤处已经满是鲜血。
郭宝宝急的探出半截身子,拉住傅筠山的衣摆哀求道:“厂公,求你别杀他。我答应你,若这次厂公不治罪,以后我再也不逃了。”
她不离开我,却是为了救别人。
傅筠山深吸一口气,压制自己的情绪。
“你烧了咱家府邸,现在才来求情是不是太晚了。”
“求你了,我真的不想因为我连累无辜的人死,何况他还救过我。”
傅筠山冷冷的道:“若是咱家不允呢?”
郭宝宝眼看前方魏锦余和唐振已双双倒在地上,她想起从前魏锦余拼命保护她的一幕,紧咬了牙道:“若是今日他死了,我也该还他一命。厂公就算能困得住我,或许也只不过是一具尸体。”
傅筠山听着她的话,感觉无比的扎心,双手不觉攥紧,指甲几乎嵌进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