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勋为了给高江川施以压力,故意在刑讯房内审问高江川,高江川被带入时,他环视周遭,颇为诧异的问,“魏大人,高家出了高江峰这个败类确是高家之不幸,不过高某之前已经对大人言明,高江峰所作所为高某完全不知情。并且也配合大人将一切所知无一遗漏的交代给了大人。况且,皇恩浩荡,陛下念在高某这些年来掌管皇庄兢兢业业,特赦免了高某连带之罪,大人为何还要高某来此问话?”
魏承勋道:“你误会了,本官今日要问的案并非高家庄制售腐食案,而是比这更久远的,丁未年菱州粮仓失火一案。”
闻言,高江川不经人觉察眉峰一颤,“粮仓失火?”
“若本官记的没错,丁未年你那时还未成为皇庄管事吧?那么,身在菱州,你自然应该知道此案。”
高江川点点头,“当然,那么大的事怎么可能不记得。不过那件案子好像是因为当时某些官员失职所致吧?与我们小小庄户有何关系?”
魏承勋道:“据你的前女婿顾廉的供词,当时粮仓内的粮食,并非户部拨发的赈灾粮,而是中途被高家换成了腐食。因为在赈灾期间吃死了许多人,引起民众怀疑。而那场火灾正是为了掩盖罪证,才有人蓄意放的。”
“呵。”高江川轻笑,“大人千万不要听信那狼子之言,他当初攀附我们高家就是为了借助我们高家的财力,助他平步青云。后来,他官做稳了,就对我女儿冷言冷语,甚至始乱终弃。如今他已经到了这种地步,竟还想陷害我,真是狼子野心,我悔不该没有坚持,当初就该让他饿死街头算了。”
“这么说,他所言高家罪行不实?”
“当然不实。”
“那你可敢在本官面前与他对质?”
“好!我倒想看看,这狼子究竟还能卑劣到何种地步?”高江川愤然道。
魏承勋当即叫人去把顾廉押来,狱卒应声出去,但很快就急匆匆跑了回来,然后附在魏承勋耳朵上小声道:“大人,顾廉死了。”
“什么?!”……
当魏承勋赶到牢房的时候,顾廉已经倒在地上,面色惨白,七窍流血……”
魏承勋发现案件越查就越深,而高江川是皇帝亲自赦免了连带罪责的,无奈之下,他只好入宫见驾,对皇帝说明在这个案件中挖出的线索。
皇帝目光微沉,深思片刻后道:“九年前菱州的案子死了很多人,有灾民,也有为此案负上责任的官员。朕至今仍清楚的记得,当年是如何的混乱。既然那案子已经结了,死者已矣,就不要再为了一半个人,将尘封之事再挖出来了。”
“可是陛下,顾廉在诏狱被人暗杀,这高家背后恐怕不止是制售腐食而已,难道就任由他逍遥法外?”
皇帝漠然道:“高家只生一人,要惩治他有很多办法。”
魏承勋稍事寻思,“陛下的意思是……?”
皇帝不经人察觉的扫了眼身边的张保,然后道:“你只管了解了这案子,至于高江川,你就不必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