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保道:“回陛下的话,还没有。”
玉贵妃道:“听闻太子近日来身体不适,想来皇后姐姐应该是在宫中照顾太子吧。”
皇帝眉间隐约一丝怒意,随即一言不发走了。
* * *
数日后,东厂和锦衣卫联合查办的高家庄的案子就有了结果,菱州参与包庇高家的大多数官员已经以极端的方式自裁了,剩下一些虾兵蟹将被押上囚车,等待回京处置。
押送囚犯的沿途,菱州百姓各自带着臭鸡蛋,烂菜根,甚至石头等物,朝犯人投掷。
“贪官!还我妻儿的命!”
骂声此起彼伏,囚车上的官员被打的头破血流,却也只能受着。
在将要离开菱州境地时,囚车后追来一行百姓,各自手里拎着些脏兮兮的袋子。
“这些狗官,自己吃香喝辣,就不管咱们吃的什么东西,今天让你们也尝尝!”
众人追上囚车后,有人大骂着将手里的布袋子纷纷朝囚车抛去。
“扑扑”几声,袋子在这些曾经的官员头上脸上纷纷炸开,臭气顿时四散。黄汤顺着他们头脸不断滑进嘴里,有些人经受不住这臭气开始呕吐,有些则紧闭眼睛嘴巴,试图阻止那些脏东西滑进去。
百姓们见到这一幕,终于解了多年来的心头之恨。
京城这边,魏承勋通过沈佑的供词,确定了顾廉确实与高江峰有关,却难以确定高江川是否参与其中,所以,案子的关键就集中在了顾廉身上。
诏狱内,顾廉刑具加身,仅仅两天,他已瘦到脱相,身上脸上满是血迹,偶尔囚衣被撕裂的地方清晰可见他皮肉绽开,白骨显露的伤口。
魏承勋并没有对他施以酷刑,但架不住高江川早已买通了里边的狱卒,叮嘱要好好“关照”,所以,执刑狱卒打他用的鞭子都是经过特殊加工的。
这种鞭子从外观看,看不出什么,但实际上,它上边都带着无数细微倒刺,还经过辣椒水的浸泡,最后在上边再撒一层细盐,这样一鞭子下去,能连皮带肉刮下来一层,辣椒和盐会随伤口刺入筋骨,让人痛不欲生。
魏承勋坐在刑房,目光锐利的扫过他身上的伤。像这样的状况在诏狱中并不稀奇,他不能断了狱卒的财路,何况,这并不是个值得让人保全的犯人,只要有命审问就可以了。
“顾大人,你口口声声说你与高家庄的案子无关,可是,数日前你为何会出现在葫芦县,又为何会因为《南山春景图》而伙同高江峰杀害歌女于嫣?”
顾廉眼角抽动,“我没有杀人!更不知道什么《南山春景图》,所有罪名都是高江川诬陷我的。”
“他为何要诬陷你?”
“因为他女儿高燕燕……”
“你是说,因为你的忘恩负义,寡情薄性,高江川怀恨在心,故而诬陷?”
顾廉五官抽动,没有正面回应。
魏承勋屈目道:“可据本官所知,事发之前,高江川并不知道于嫣的存在。而这件谋杀案也得到了高江峰手下人的证实,你根本无从抵赖。”
说着,他举起手中一本账册,“这个是日前从菱州得到的高家庄私帐,其中记录了所有他贿赂过的官员。而其中最大篇幅记录的乃是多年前,你在菱州做官期间,伙同参与高家庄制售腐食牟利的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