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二人对视半晌,魏锦余冲她招手示意,叫她过去。
郭宝宝又朝房里睡得跟猪一样的沈佑看了眼。
得了,反正这儿也没什么好看的,过去看看那臭鱼在干嘛?
很快,她跳出尚膳监,来到魏锦余所在屋顶。
“你在……”
郭宝宝正要问,却被魏锦余示意安静,然后让她向下看。
郭宝宝顺着他的眼神看下去,脚下,一个瓦洞的缺口内竟闪烁出耀眼的火光。
她蹲下身子朝里看,发现里边几顶炉灶都烧得正旺,噼里叭啦的声音很大,不知烧着什么。
她刚要开口问,视线内又出现了何庆言,他挥手指挥了几个小宦,不停搬运东西往炉灶里扔。
他们在烧什么?
郭宝宝又朝洞口探头,终于看清了他们烧的东西,竟然是鸡鸭猪羊肉。
这些人,大半夜不睡觉为什么把好端端的肉往火里扔呢?
再仔细看,她惊奇的发现,那些被扔进火炉里的都是些发霉生蛆的肉。
呕……
郭宝宝差点儿吐了。
膳房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屋内几个火炉同时烧旺,发出“轰轰”的声音,人声被混在其间,完全被淹没了。里边干活儿的人不时抹着头上脸上的汗。何庆言则在旁不停催促,没一会儿的功夫,他们要烧的东西,就烧完了。
趁他们熄火打扫的功夫,郭宝宝和魏锦余悄然离开了这里。
二人跑至背光处,魏锦余恐她再跑了,便一把揪住她胳膊,“你怎么在这儿?”
“你放开我。”郭宝宝甩了几次没甩开,只能回道:“沈佑白天去我那儿打听消息,我怀疑他和高家案子有关,所以过来窥探,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说完,她打量魏锦余,“到是你,为什么来呀?”
魏锦余听她所说没有可疑,才松开她,“傍晚时,我见有人运尸去安乐堂,无意中发现那死者已死两日。”
“宫里死人还不正常吗?有什么奇怪的?”
“宫里的规矩,凡太监宫女死去,不可在宫中停留,当立即送往安乐堂,由安乐堂送出宫外处理,不得在宫内停留片刻,哪怕一日,都是有违宫规,何况是两日?”
郭宝宝蹙眉,“也就是说,有人藏匿尸体?”
“嗯。”
“可是,这你不是应该查尸体的出处吗?为什么来这儿?哦,和尚膳监有关?对了,是不是那老色胚毛病又犯了?”
郭宝宝眉飞色舞一脸八卦,外加粗俗的用词,惊得魏锦余半晌没换气。
老色胚……
他斜了眼道:“我问过了,尸体确实是尚膳监的人送过去的,但经我核查,死者却是惜薪司犯了宫规被处死的宫人。”
“按理说,死者该由惜薪司或是执法太监送来安乐堂,怎么也轮不到尚膳监来管。可见,尚膳监内定有人因某种缘故藏匿了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