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可太惨了,原本那么胖硕的一个人,如今却瘦了一半,与其说是瘦了,不如说他身上的皮肉生被割去了一半,浑身上下血肉模糊,看不见一块整皮眼睛也变成俩血窟窿,手脚皆耷拉着,没了筋骨支撑。
郭宝宝一个现代人,就是路边被车压死的麻雀她都不敢看,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当时倒抽了一口气,两眼一黑,又晕了。
听门外有声,傅筠山回头,发现了地上的郭宝宝。
他之所以能让郭宝宝来这私牢,是因为觉得这小子过于放肆,居然敢对他隐瞒如此大事,是该让她见识见识这血腥的场面,好对她有所震慑。可没想到,这家伙本事不小,胆子却这么小,还没进门就吓晕了。
白顺也是一脸黑线,忙上前躬身,“厂公,这小子方才醒来就说有事要见您,不想就,就这么又晕了。小的这就把人抬回去。”
傅筠山不动声色,熟悉他的白顺知道这是默许,便招手叫来院中守卫的俩小厮,让他们抬郭宝宝出去。
二小厮一头一脚,俯身抬人。
傅筠山微阖双目,看着二人四手即将落在郭宝宝身上时,他莫名产生一丝不快。
“慢着。”在二人的手正要挨着郭宝宝时,他冷然一声,走出牢房。
俩小厮不明所以,只是照命令躬身退开。
傅筠山驻足打量郭宝宝一番,随即俯身将她抱起朝院外走去,随口吩咐白顺,“把这儿善后了吧。”
以白顺对傅筠山的了解,这个有轻微洁癖的人,能不亲自动手碰的绝不自己动手。今儿个这是……?
他不觉打了个愣神,“是。”
……
傅筠山坐在床沿儿上,垂眼注视被吓得满脸惨白的郭宝宝。
我为何见不得旁人碰她?
他屈了目光,冷漠的眼神里流露一丝烦躁。
……
郭宝宝这次再醒来时,是被那血淋淋的一幕给惊醒的,而且梦里,那个血肉模糊被绑在架子上的似乎是自己。
“啊!”
一声惊呼,她猛然坐起,还未从梦中彻底醒来时,眼前,那个她此刻最怕见到的脸孔在昏暗的烛光下出现了。
郭宝宝激灵后撤,瑟缩了身子用棉被紧紧包裹自己,双眼不敢与傅筠山有任何接触,不安的闪躲。
傅筠山看她这个样子,冷幽幽的问,“吓着了?”
郭宝宝听得见声音,但好像仍在梦里,感觉是他正在审问自己,吓得浑身发抖,眼泪一个劲儿在眼眶里打转,就是说不出话来。
傅筠山见状没有多说,起身默默离开了。
直到听见他出去的声音,郭宝宝才舒出憋在胸口的这口气,意识也逐渐回归。
“还好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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