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福应了声,便带着出宫帖走了。
郭宝宝望眼欲穿也没用,最后来到冯吉面前,“公公,小的已将花瓣儿摘好了。”
冯吉扫一眼她背后的竹篓,“放下吧。”
郭宝宝摘竹篓的时候,冯吉的两只眼睛就在她脸上反复的端详,不时发出啧啧叹息,“真是可惜了。”
“啊?公公说什么可惜?”
冯吉勾了勾嘴,“没什么,放下东西就忙去吧。”
郭宝宝眼珠微动,打听道:“冯公公,刚才小的见您拿着的那东西,是出宫帖吗?”
冯吉斜眼瞥视,“怎么?你刚入宫就想出去啦?”
“嘿,不是。小的就问问。呃,小的听说,现在要出宫特别难,出宫帖,小的都没见过,所以才好奇问问。”
冯吉冷嘲道:“你小子见过什么呀?别说你,就咱们司的掌印也没见过。”
郭宝宝当即竖起大指,“是吗?那冯公公您真是好本事。小的也希望有朝一日能像冯公公这样八面玲珑就好了。”
“呵呵呵……”冯吉得意的晃了晃圆润的脑袋,“想像咱家一样?”
郭宝宝猫了猫腰。
冯吉轻蔑道:“再过个十年八年的吧。”
说完,他拎着竹篓走了。
郭宝宝看着他的背影,瘪瘪嘴。
切,十年八年?我十天八天都不想在这儿呆着。
不过,这家伙居然有出宫帖,那我偷一张出来,是不是就能连夜出宫了呢?
是夜,她决定去冯吉屋里找找那救命的贴子。
在出门前,她把宫人的绿袍穿在里边,外边罩了她入宫时穿的粗布暗色短打。
之所以这么做,郭宝宝也有自己的打算。万一被人发现了,她也不至于被混堂司的人认出来。这个避难所,对她来说还是很重要的,轻易不能丢了。
她往脸上蒙了块手绢,然后袖子里揣好师父给她的防身药。
一切准备好之后,她溜着墙根儿,潜至冯吉的住处。
深夜时分,冯吉的房间还亮着灯,窗户上映出两个人的身影。
这么晚了,他和谁说话呢?
想着可能和出宫帖有关,郭宝宝立刻来到屋后,试着往上一跳,轻飘飘的落在了屋顶上,随后她悄悄掀开屋顶的两个瓦片。透过缺口,可以清楚的看到屋内的情况。
昏暗的烛光下,冯吉半躬着身子和面前一个看着有点眼熟的茶衣太监一脸谄媚的笑。
郭宝宝打量那茶衣太监,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了。
诶?这不是那天来沐浴的沈公公身边的人吗?
只见茶衣太监将一沓东西递给冯吉,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口吻道:“这是沈公公让咱家给你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