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的最后一天,江晚橘穿着白擎送她的鞋子、衣服,背着包,泰然自若地踏上前往香港的航班。
左右签注下来了,机票也买了,酒店订好了——而且无法退,江晚橘不喜欢浪费钱,索性一个人过去跨年。
只是在酒店办理入住的时候遇到点麻烦,不确定是不是系统问题,还是预定名字有误,在前台多等了一会儿,江晚橘就遇到陈昼仁。
对方明显也是来此地放松,身侧跟着两个丽人,一个是助理装扮,黑色职业套裙,沉静如墨;另外一位年纪尚轻,金色卷发,手臂上哗哗啦啦戴了一长串的饰品,不太乐意地对陈昼仁说着英文,语速飞快。
陈昼仁在低头确认签字,看也没看她:“讲中文。”
女孩子更暴躁了,她大声说:“我就不!”
她转身就走,助理紧跟其后,急切叫她:“兰小姐。”
“随她去,”陈昼仁放下笔,前台中光芒沉静,他说,“不用理——小林,给阿坤和老张打电话,明天十点过来。”
他有条不紊地吩咐着,似乎完全没有在意那个愤怒之下离开的少女。只是按了按太阳穴,有些不悦地说:“惯出来这一身脾气——嗯?”
就像漂浮在空气中的肥皂泡沫撞到青翠的松针。
陈昼仁看到了坐在深色沙发上的江晚橘,肩膀瘦削,小小一个。
江晚橘站起来,她礼貌地说:“表哥好。”
“表哥?”陈昼仁笑了,“你这称呼跟谁学的?”
江晚橘说:“白擎。”
“白擎?”陈昼仁重新拿起笔,点了点桌子,笑,“不是已经分手了么?”
江晚橘感觉这谈话真的不能再继续了。
陈昼仁却又问前台:“头先嗰位小姐系有乜嘢问题?”
江晚橘听不懂粤语,她站在一旁,听着前台和陈昼仁交流,不知道陈昼仁说了什么,前台的速度明显加快不少。
片刻后,就有酒店侍应生将房卡递给江晚橘,礼貌地告诉她,她的房间在哪一层,顺带着介绍着酒店布局,还有其他的一些服务……
陈昼仁也办理完了入住,他不用人拎行李,自己带一个箱子,巧的是,和江晚橘在同一层,两个套房中间只隔了一间。有人给他打电话,他不耐烦,说:“我唔得閒,你幫我去。 ”
隔了半晌,不知道对面人讲了什么,陈昼仁加重语气。
“幾時?”
后面他说了一长串话,江晚橘盯着跳动的数字,不言语,好不容易到了地方,陈昼仁电话也终于讲完。他看了看江晚橘,说:“有事微信上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