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暂时没办法自如地控制这副怪物皮囊,两种意志开始打架,看在外人眼中,就像他疯了,开始自己抓咬自己,还频频往岩石上撞去。
路汀柳把杜厄海从悬崖上掀了下去,另一边楚鸿惊也控制住了另一头野兽。
他把那头野兽按在地上,野兽喘息粗沉,瞳孔血红,楚鸿惊扼住他的咽喉,低声警告:“尽快控制住你自己,否则一旦堕落,我会抹杀你。”
野兽的喘息声居然真的在他的威胁下平静了些许。
路汀柳身后没有翅膀,是靠着窥伺之眼的触手缠住了一块石头把她带起来的,也挺好用。她蹬着崖壁上突出的石块往上跃了两格,用楚鸿惊给她的小刀割开了捆绑着谈希雅双手的金属丝索。
这把小刀似乎是属于楚鸿惊自己的,刀身是骨头般的苍白色,锋利无比。
有点眼熟。
盯了一会儿,路汀柳想起来,她本应该也有一把这样颜色的武器,不记得是刀还是剑了。
野兽们被罩在污染种怪物的躯壳下,路汀柳则被罩在无情人的躯壳下,神情和思维都无法按照平时的她来表现,关于这特殊的武器,若是平时,念头闪过去也就算了,但这时,她就要从蛛丝马迹的记忆中找到更多关于它的信息。
武器的重要在这生死时刻命悬一线的游戏中有多重要不言而喻。
路汀柳仿佛注视着楚鸿惊借用给她的小刀出了神,谈希雅的捆绑被解开后,整个人就挂在了路汀柳身上,她双腿无力支撑,只能抱着路汀柳艰难喘气,良久,见路汀柳没有动静,她开口:“我们先下去好不好……”
路汀柳瞥了她一眼,手指轻动,收起小刀,窥伺之眼触手放长,让两个人安全落地。
没有路汀柳的支撑,谈希雅很快倒在了地上。她站不起来,痛吟一声,有点泄气地瘫坐在地上不动了。
她身体没动,眼睛却在动。
虽是黑夜,但月光和星光足以照亮眼前的一切。
楚鸿惊手底下的野兽已经完全乖顺,不再挣扎、垂涎或想要撕咬什么,甚至连目光都没有望向谈希雅,即便她身上本应是他们梦寐以求的魅魔肉。
从野兽的喉咙里滚出低哑的沈时维的声音:“这身皮是可以扒掉的。”
“是的,”旁边传来了赞同声,杜厄海已经扒出了一小半,露出了自己的小半张脸,状态相当恐怖,他说,“但是我们的生命值不够,就这样,我现在已经只剩不到两百了。”
并且,这也不是一劳永逸。
那些细须触手还在想方设法地重新进入他们的皮肤和血液,控制他们。
沈时维头一抬,咬住了楚鸿惊的胳膊,他咬得不重,像一种示意,他不太清晰地说:“清理者的血可以恢复生命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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