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思抿唇站了起来,她尚且有些不知如何和眼前的少年相处,她放下了手中暖色的烛火,转了身:“还没吃晚饭吧?我煮了粥。”
少年迟疑而惊异的进了屋:“姐姐……你…”
“你”什么?阮思半天没等到他后面的话。
她将那些米粒大半盛进了少年的碗里,阮思把碗筷都放在了他的面前。
“先吃吧。”
少年放下怀里细长的几根红薯,怔愣的坐了下来。
这个少年似乎是原身唯一的亲人,阮思有许多话想问他,可现在显然不是时候。
“我回屋了,你慢慢吃,锅里还有。”
“姐姐……”原身她弟叫住了她:“你吃了没?”
阮思点点头:“吃了,我头有些疼,先回屋睡了。”
*
“姐姐……我煮了红薯。”
阮思住的唯一一扇木门被扣响了,是原身她弟弟。
与以往不同,这一次,少年同往常般敲了三次门,同样没有半点回应,他正想转身离开,门却开了。
嘎吱嘎吱,阮思眨了眨惺忪的眼打开了门。
“我起晚了”,她说。
“……”
*
条件简陋,阮思洗漱好了,少年已经把那两根冒着热气的红薯端给她了。
少年剥着手中一根细长的红薯皮,格外安静的坐在她的对面。
“……”
阮思:“许是磕了脑袋的缘故,我现在什么都忘了。”
“弟弟,你的名字叫什么来着?”
虽然这话说出口听着真的很傻,可这是阮思想出最合适的理由。
少年动作一顿,琥珀似的的瞳孔看向她,神色带着阮思不理解的失落:“果然,昨天那碗米汤就是姐姐让我走的意思。”
“姐姐,你放心,等你头上的伤好了,我就离开西田村,再不会打扰你的婚事。”
“?”
少年低头继续剥着手中的红薯,嘴巴忽地微微瘪了起来,极小心又委屈:“可弟弟还是得忍不住说两句,明眼人都知道,周秉烛喜欢的,是村里养病的林家小姐,不是姐姐。”
阮思蹙眉,表情古怪。
少年低头吃了一口红薯,难以隐忍的有些气恼:“况且,村里的村民,都喜欢林家小姐。就算姐姐过去与周秉烛定了娃娃亲,可来到了这西田村,也只有姐姐一人一门心思想这亲事罢了。”
“你可知,村子那些人是如何取笑姐姐的?”
阮思沉沉呼了口气,一巴掌拍在桌上:“你到底在胡乱说些什么东西?我是真的忘记了。”
阮思气呼呼的指着自己的额头:“没骗你,我现在脑子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