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荀循循善诱,显然是今日听不着这一声,他便不会放秦子衿离开。
虽然隔着帷帽,但秦子衿知道奚荀透着那层薄布在与她对视,哪怕看不真切,他也执拗地瞧着她。
在秦子衿以为的长久的对峙中,她终于败下阵来。
犹豫了半晌,才终于试探性喊出了奚荀这二字。
奚荀这才满意了,微微让开,在秦子衿快要上马车时,他才轻声说道:子衿送荀儿的书,荀儿很是珍视。
柔声的话,含着一丝情愫,顺着风飘进了秦子衿的耳中。
秦子衿装作没听见般,踏上马车便离开了。
奚荀却混不在意,他觉得他真是疯了,既然已经疯了,那便索性疯个够吧。
这辈子,他没为自己争过什么,可如今他想为自己挣一段姻缘。
在回去的路上,秦子衿饶是再迟钝,也明白了奚荀这般态度是为何。
她又想了想,这其实都要怪他自己,若不是她偶尔传授奚荀那些,平等自由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男子不必非要如此之类的思想,奚荀怎会变成今天这样,还把这些学到的招数尽数都使到了他师傅的身上来了。
秦子衿也不知是该高兴自己讲学有效,还是该忧心自己被当做猎物盯上了。
虽说在女尊国女子娶个夫郎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奚荀这样的身份往往在婚姻上掺杂了一些政治因素。
而秦子衿在没有搞清楚自己的心意之前,她不想轻举妄动。
但是她总感觉这样好像是给奚荀的纵容,奚荀最近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唉,自己惯出来的学生,秦子衿好像也拿她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继续惯着了。
或许过了这一个新鲜劲儿,奚荀便也不会纠结于此了。
可若是娶奚荀做夫郎呢?
除了脑袋笨一点,不能说是脑袋笨,主要是记忆力方面属实差了点,其余的方面好像还是不错的,具体是哪里不错,秦子衿也说不出来,她只知道她心底里对这样的事情好像并不是十分排斥。
这还是自穿越到这里以来,秦子衿第一次认真思索娶夫郎的事情。
不过以她的家底,怕是娶不起,还得再努努力。
等等,她都在在想些什么?
秦子衿赶忙制止了自己这可怕的想法,转而去寻李之遥。
她跟李之遥聊了一会儿,话题不知怎的便成了:之遥,你如今年岁也不小,可曾想过娶夫郎的事情?
子衿,我竟然想不到这是你会问出来的问题,你莫不是瞧上了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