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女官叫住的学子皆是身上还有其他物件的,多半是藏了字条之类的。
秦子衿的能力李之遥与叶南自是清楚的,她根本不需搞这些小动作,何况她为人光明磊落,从不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但是其他学子来自省内各处,心中便不是如此想法了,一时间,附近的学子看向秦子衿的目光皆都带了一丝探究,目光中是何种意味不言自明。
秦子衿也有些疑惑,她虽不在意周围学子的目光,女官的态度却是让她始料未及的,按理说,她身上的物件就那一袋子银钱,方才她已摘下于指定的方位放置得当,怎么也不至于会不让她进考院呀。
如此想着,她便好声好气与搜身的女官道:不知为何在下暂且不能入内呢,可否劳烦告知在下?
那女官先是不耐般瞧了她一眼,后见秦子衿果真是不知的模样,态度才略微好了些,沉声道:衣襟处可查验过了?
因着一般被官吏叫住的学子大都是神色慌张,一副被发觉的心虚模样,所以,搜身的女官们大都对这类学子是没什么好印象的,话语间也总是有些不耐。
经挑选至此处来负责搜身的女官们多是见多识广之辈,见识过无数科考的学子,识人是极准的,哪位是真糊涂,哪位是装糊涂,一看便知。
因此,当秦子衿询问时,这女官本是不耐,只当秦子衿定是装糊涂呢。
抛开偏见抬头一望,才发觉这位学子与她对视时,竟真是浑然不知的模样,内心思索片刻方才顺从本心,出言提醒秦子衿一番,毕竟若是真心想要诚信科举的学子,她还是愿意点拨一二的。
秦子衿经过女官这么一提醒,才忽得想起来,她衣襟处小心放置了言师傅与菁师傅先前为她求的魁星文昌符,她自拿到那日起,便习惯性放置于衣襟处,又因着此符没什么存在感,她习惯性放了几日后,便抛之脑后,故方才检查时竟忘了此符。
她忙从衣襟处将此符小心拿出,态度谦卑地交给面前的官吏查验:您请过目,这是于庙中所求得来,在下方才一时疏忽了,实在抱歉。
这确实是她自己的问题,秦子衿便大方承认了是她疏忽所致,绝非有意藏着,毕竟面前的官吏能决定她是否能进入考院,她态度自是要好些的。
这女官拿着此符,尚还有些疑虑,毕竟如今想要耍歪心思的学子越来越多,各种稀奇古怪的方法也层出不穷。上一次便有一学子想要带一张自己的白纸进考场,结果后来得知,此种纸张若是沾上水,上面便可显出字样来。
所以,这女官虽是心中有些相信秦子衿,却也不敢全凭自己的直觉办事,若是在她的手上出了科举作弊的事例,通报上去,她定是要被治一个搜查不严的罪名。
因为乡试的搜查规则与院试一致,若是携带了作弊的物件,便是不得入考场的,又要遵守此规则,又要不冤枉清白科举的学子,有时确实并非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