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奶糖就离开了,季星燃也没找过它。
以前她在的时候,奶糖就常常无故离开。
或者说,它是偶尔想起来了,才会在山谷里住上一阵子,它是属于荒原的。
骑兵的动静没能引起西宁人的关注,但是却让奶糖它们感触清晰。
奶糖被后宫或者后辈叫来,来看看这些残暴的人类,原本只想报仇,但奶糖却意外察觉到了季星燃的气息。
于是奶糖便调头来找花生奶奶他们了。
季星燃感到很震惊:“你们之间也能沟通吗?”
虽然她知道蛮人更接近野兽而不是人,但奶糖应该属于另外一个物种了吧?
花生奶奶笑而不语,伸手比划了一下它们的信仰符号。
季星燃知道她问不出来什么了,这个世界并不是她能够理解的那个世界。
季星燃靠着坐了好一会儿,身上无数伤口钻心的疼痛才在草药的作用下略微缓解了一点。
炒米也差不多醒来了,茫然地看着眼前。
季星燃眼睛一酸,流出掺杂着血液的粉色泪水,准备跟大家告别。
“我要回去,虽然晚上未必会开战,但是这一战不结束,我就要跟西宁城共生死。”
花生奶奶担忧地看着季星燃,她是睿智的老人,自然知道季星燃心中装着多么大的天地。
季星燃或许没有过什么信仰,但她的确是一个有信仰的人。
她永远知道她要做什么事。
花生奶奶叹了口气,将最后的草药都抹在了季星燃身上,然后让瓦剌和奶糖送季星燃和炒米回去。
季星燃看到奄奄一息的炒米,摇了摇头:“炒米留在这儿。”
可炒米却四脚并用地爬起来,无声地走向季星燃。
季星燃心里难受极了,她伸手示意炒米停下来:“不行,炒米,你再回去会死的。”
炒米盯着季星燃,只蹦出三个字:“你也会。”
良久,瓦剌开口了:“回去吧,我们也去。”
季星燃大惊,立刻拒绝:“不行,你们是蛮人,不应该掺和到人类的战争中来。”
瓦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神色,他只是陈述自己的想法:“你们的战争已经影响到荒原上的居民了。”
季星燃知道,瓦剌说的荒原上的居民,并不是指那些不肯归顺的小部族跟流民,而是像蛮人跟奶糖他们这样真正属于荒原的居民。
“可是……”季星燃还是很犹豫。
但瓦剌却并不理会季星燃说什么:“我们不怕战争,但不能永远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