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星燃握紧了拳头,暗自发誓。
回到家中,包婶她们等在门口,见到季星燃,赶忙把季星燃拉回来,满脸关切:“小姐你怎么才回来!太阳落山后夫人让双儿过来问了好几次了,都担心你今天是不是耽搁在西城了。”
按照西宁城的规矩,东西城之间,还有东城已经划分好的各坊市之间,天黑之后就要落锁,不允许互相往来。
因为西宁城人口复杂,大部分是大虞的中原人,但也有少部分是辽人、大周人,跟一些不足以称国的小部落的人。
即便是大虞人,也分好几种,有罪民,有军户,也有一些比罪民还更加隐秘的亡命之徒和贫寒人家。
地理位置和人口的复杂性,注定了西宁城不可能跟江南、渭南、京城那些繁华地带一样夜晚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季星燃听包婶她们这么问,心里忽然又好受了一些——其实,西宁城一直都是这样,不是吗?
并不是为了故意为难她,才会有战争。
而是这个地方,注定就不太平。
季星燃跟包婶她们解释:“我去看了看三口井,检查一下他们有没有好好看管着。”
包婶恍然大悟:“那是该好好看看,西宁城这么大,可就那三口井呢!上回那个姓孙的惹事,还好咱们有水井,不然真怕是着了他的道!”
季星燃笑道:“不会的,城外的河也是地下河,那点儿剂量的药粉,被水底下的土地跟砂石一过滤,剩不下多少的。”
包婶睁大眼睛看着季星燃,慈祥又无奈地笑了:“小姐懂得多,我可不懂这么些,不过我知道,有小姐跟老爷夫人在,我们就一定能够太太平平的。”
季星燃愣了愣,下意识问道:“包婶,你真这么觉得吗?”
包婶慈爱地拎着灯笼把季星燃送到内院的门口,笑道:“当然啊,虽说咱们是在路上认识的,但是也相处了这么些年了,说真的,以前在京中的时候都没有现在这么安稳。”
“我们不是不懂感恩的人,小姐,您和老爷夫人为我们、为西宁城做了多少事,我们心里都是有数的。”
包婶自己的孩子早已经音讯全无,她看季星燃就跟看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宠溺。
季星燃站在二门前,忽然伸手抱了抱包婶:“包婶,谢谢你。”
包婶的脸红了:“小姐你这可真是……哎哟,连我家小闺女七岁之后都没这么抱过我呢!”
说着,把灯笼交给季星燃:“小姐你进去吧,老爷夫人应该还等着你呢。”
季星燃笑了笑,跟包婶告别,这才开了二门,进了内院。
果然,季昌明正在院子里跑圈呢,一边跑,一边听到动静回头看。
“燃燃回来了?赶紧去洗洗手,你娘等你吃饭呢。”
季昌明跑得气喘吁吁的。
季星燃见季昌明这样,不由得问道:“爹,你怎么突然开始跑圈了?”
虽然季星燃一家三口来到荆石道之后也没有忘了练太极拳跟八段锦,但是这么专门的锻炼还是很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