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希言愣了一下道:“没有。”
“那么。”沈琼英的语气不知不觉带了几分轻松:“我们找一家小店,边吃饭边谈吧。”
沈琼英领着顾希言向西折入一条小巷,巷子中间是一间小小的面铺,地方并不大,仅能容下六七人用餐而已。
店主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婆婆,看到沈琼英进来后,笑着招呼道:“沈掌柜来了,可是有阵子没见到你了。今天还是老样子吗?”
“张婆婆好,最近店里事情多顾不上来找您。”沈琼英亦笑着致意,信步走到一张桌子旁坐下,嘱咐道:“还是老样子,一笼羊肉口蘑馅的烫面饺。”
“好嘞。”张婆婆答应了,又好奇地看向顾希言,问道:“这位客官想吃什么,小店有馄饨、面条,也卖羊肉口蘑的烫面饺。”
沈琼英随口向顾希言解释:“张婆婆原籍北京,烫面饺是她亲手调馅亲手包的,有北地风味,不如你也尝尝看。”
顾希言很自然地坐到沈琼英对面,眉头也舒展开来,道:“好,也给我来一笼吧。”
“好嘞。”张婆婆笑着答应了,转身回灶下去包饺子。因灶台离这里不远,沈琼英能很清楚地看见张婆婆的动作。她年纪虽大,手脚却很麻利,一个人擀皮又包馅,擀皮时两条擀面杖运作如风,很快便有了圆圆的大小匀称的面皮,紧接着,张婆婆把面皮托在左手虎口上,拿一根小竹片挑馅料,轻轻往面皮上一抹,大拇指和食指一合便包好了一只,不大一会儿功夫,几十只烫面饺便包好了。
沈琼英不是第一次看见张婆婆包饺子了,但还是忍不住感叹:“张婆婆的动作也太利索了,我却做不到呢。”
顾希言随口道:“你包馄饨也很麻利,只是自己没察觉而已。”
话一出口,二人都愣住了。顾希言沉默片刻道:“令尊令堂九年前辞世,我和家母却没能过去吊唁,抱歉。”
沈琼英眼圈微红,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掩盖过去,这才沉声道:“是你们没能及时得到消息,不怪你们。”
顾希言凝视了她一会儿,问道:“益儿呢,没跟你一起回金陵吗?”
沈琼英叹了口气:“两年前留下一封信,说是去淮南谋生了,一直都没回来,只是每年寄信报平安。男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我也强求不得。”
顾希言沉吟道:“益儿自小就是个有主见的,男孩子长了出门历练,多些阅历也不是坏事。”
沈琼英眉头微皱:“只希望他在外一切平安。他孤身一人去打拼,我实在有些不放心。”
顾希言沉默片刻道:“这么多年,你不一直也是一个人吗?”
沈琼英怔了一下,转头看向灶台转移了话题:“看样子烫面饺快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