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力征自然没意见。
于是,陈力征他们帮忙清楚来一片干净的地方,又把翻到的桌椅板凳摆好,开始帮着写断亲文书。
等写到钱的那一项时,陈力征对着杨双双道:“双双,你自己算算这些年你一共被骗了多少钱,我们好帮你填上数。”
杨双双点头,就开始道:“我和闫胜利结婚的时候他给了三百八十八的彩礼,三转一响,其他的我记不得的就算了,但他走的时候又给了我三百块钱,这些东西,除了手表还戴在我这儿,其他全被要走了。”
“嘶!”
外面一阵吸气,暗自算了算,这就已经上千了。
杨双双又道:“我们是六三年的八月十三结的婚,从六三年的九月开始算起,闫胜利一个月寄给我五十块钱和两整工业券以及一些粮票布票,我一个月工资二十八块六,每个月上交二十五,一直交到现在,一共是五年零四个月,我们一个月交七十五块钱并一些票,一共交了六十四个月,一共……”
杨双双心算能力还不错,但她不能直接说出来,就故意等了一会儿。
果然,人群中自然有人接口道:“七十五乘以六十四,六七四千二,五六三十就是三百,四个七十五也是三百,一共是四千八百块。”
陈力征他们是用笔算的,随后点点头道:“确实是四千八百块。”
“那加上之前说的彩礼那些呢?”杨主席就道。
还是之前算账的那人接茬道:“缝纫机和自行车基本都在一百五,那就是三百块,收音机大概四五十块钱,就算四十也就是三百四,再加上三百和三百八十八,一共是一千零二十八块,这一算就是五千八百二十八块钱!”
外面热闹了:“我的天,还真是五千多啊!”
有人撇嘴:“这只是钱,还没算票呢,就不算粮票布票,两整张工业券有多值钱你们不清楚,他们给了六十四个月的工业券,那就是一百多张,这不算钱啊。”
“对,还有闫胜利每次回来肯定也给还会带东西带钱,那些肯定也算上。”
“嘶!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这也太多了。”
“看着多,但也是好几年聚起来的,真要这么算,咱们哪个家庭不吃不喝也能聚起这么多,只不过都用在平日里开销了。”
“你这一说倒也对,那这样说起来,杨健康自己拿八级工资,一个月一百多,他家其他人也都有工作,一个月都有三四十,这样加起来他们一家一个月怎么着也能赚四百块,实在没必要贪双双的。说句实在话,钱再多能有个在部队有本事的女婿靠谱?你就说那工业券,咱们一个月才领个十分之一二张,一家人聚一年也不见得能聚几张,人家一个月都能给两整张,还有其他的一些东西都不用说,他们这一闹,完全鸡飞蛋打!”
可不就是鸡飞蛋打嘛!
杨健康心里滴血,但事情到这个地步,他就算再滴血也不敢再闹什么。
就连之前一直哭骂杨健康的钱丽芳也不哭不骂了,跟在杨健康的屁股后面进了屋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