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芸看着那结果,心里就是一声叹气。
这些老人把青春献给了战场与炮火,后半生苦心经营,收拾这百废待兴的残破旧山河。用双手托起整个民族,用脊梁撑住了敌方的施压。
唯有自身的底子,被熬得这么差。
她给这位老人把了脉之后,问,“我能开点药吗?”
“你开吧,医生不开药还开什么?开瓶酒吗?”老人打趣了一句。
蒋芸从包里拿出纸与笔来,提笔将医疗模块给出的最建议的药方抄了出来。
她这回不像是给别人开药那样,直接将所有的药材和剂量从前到后写完一整页纸,而是每写一味药材,就会换一行。
一页纸上只写了一列药材,其余的位置单独划一条线分隔开,给每一味药材都编好号,分隔出来的那片区域专门用来写解释内容,解释自己为什么要这样用药,为什么要这样搭配。
蒋芸很清楚,她写下的这张药方一定会被人拿去层层复核的。
与其给别人制造太多的玄机,让那些人过来一遍遍问她,不如一开始就解释好。
口服的药材,泡水喝的代茶饮,以及泡脚用的生源药包。
蒋芸开的还是这种‘三件套’。
药方写好,蒋芸递给那老人。
那老人问他,“我这是什么问题?严重吗?”
蒋芸心中仔细斟酌后,说,“早年的伤势,近些年的压力与积劳,问题不少,但是慢慢吃药,能养回来的。”
“我的手?”老人问。
蒋芸答道:“吃的药里有舒缓神经的,吃上一周,能感觉到手就不抖了。”
“好,谢谢你!小同志,能不能讲一下,你为什么要突然说抗生素有问题?我不想听你说那些专业的东西,我想听听,是什么让你决定说抗生素的问题的。”
蒋芸实话实说,“因为我也是刚发现了抗生素滥用的问题。我很少生病,遇到的病人也没有多少是滥用抗生素的。直到我朋友家孩子,因为发烧而被乡村卫生所,县人民医院,省人民医院开了五花八门的抗生素,差点送命之后,我才意识到我们存在滥用抗生素的问题。好像所有的病,都可以通过‘消炎’来解决。”
“我们现有的医疗方案里,太过看重‘消炎’了,甚至有点神化‘消炎’这两个字,这是不应该的。我觉得可能很多的老百姓,甚至是医生,都没察觉到这种治病方法是错误的,所以我必须站出来说。滥用抗生素,后患无穷。”
老人问蒋芸,“可你知道,青霉素救过多少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