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芸:“……”
她耸了耸肩,“没事儿,我不怕,我不信那些。”
白敏还是想和蒋芸凑一块儿,她同张春华说,“春华,你害怕的话,要不你留在老知青点,我搬过来?我怕蒋芸害怕。”
张春华的脸都白了,“白敏,咱俩关系那么好……”
听张春华这么说,白敏的头都大了。
蒋芸也道:“别担心我,能有啥事儿?咱历史那么长,要是人死了会变成鬼的话,咱走到哪儿都能撞鬼。回去早点歇着吧,明天就得上工呢。”
白敏这才被张春华拉了回去。
蒋芸咧了咧嘴角,关上门回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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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芸没想到的是,她眼中的黄板牙,村民口中的白狗子,被卫生所的村医掐人中掐得鲜血淋漓才醒了过来,然后就好像是受了风寒一样不停地打摆子,嘴里也开始说胡话。
村医开了不少药,白狗子家婆娘给灌了下去,看着前半夜渐渐消停了,后半夜就又折腾了起来,白狗子又是哭又是笑,还不停地向已经亡故的白二柱夫妇忏悔,说了许多他做过但没被人拆穿的亏心事,家里人喂他饭,他一口都不吃,家里人喂他喝水,他牙关紧咬着,就好似家人是在喂他耗子药一样。
没人敢说白狗子是撞鬼中邪了,可在所有人心底,白狗子就是撞鬼中邪了。
大家都心知肚明,但不敢说。
第二天早晨醒来,蒋芸利用云厨煮了一锅丸子汤,烧点热水洗漱好,吃过丸子汤便开了门。
锄草用的锄头是这屋子的主家留下来的,她在茅厕里找到了,原本是立在茅厕的墙根里的。
对于即将开始的种地生涯,蒋芸有点跃跃欲试。
饼脸胖婶儿没让蒋芸等太久,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胖婶儿就一脸神神秘秘地走来了,见到蒋芸之后,冲蒋芸招了招手,低下头压着声音说,“昨儿那个来扒墙头偷看你的白狗子,是白家庄里有名的祸害,真是遭了报应,一直嚷嚷着说见鬼了,刚我来的路上看到卫生所的村医了,说是没几天能活了,人已经傻了,也病得厉害。他家里人说是冲撞了鬼神,打算去后山的山神庙里求一求呢……”
蒋芸顿了一下,问,“那胖婶儿你说,我要是去举报他们家搞封建迷信,是不是一举报一个准!”
胖婶儿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趴下。
她站稳之后,惊讶地盯着蒋芸看了好一会儿,“你们这些知青,看着文文弱弱的,心肠可真是又硬又狠啊。好歹是条命,虽然是个祸害的命,但到这时候还是别落井下石了。”
“可他昨天趴我墙头上看得我心里发毛,允许他个老猥琐耍流.氓,我就不能尽一下新社会好人民的义务,把这些不听伟人话的人给举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