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爱国却是一脸冷笑地说,“多吃点吧,到了东山省后,你怕是连这都吃不上。”
蒋芸放下碗,挑着眼皮看了蒋爱国一眼,又看了一眼立在柜子上的座钟,道:“我走了,二老保重,就当我死了。”
她回屋拿上行李,把蒋苗给她的钱压回到了蒋苗枕头下面,一手拎着布兜,肩上扛着蛇皮袋子,甩手把门重重地合上。
‘哐’的一声巨响,墙皮都被震落下来不少。
赵红梅赶紧擦了擦手,回屋换了件衣裳往外追。
可蒋芸出门找到个没人的地方就进了避难所,操纵着避难所走了小八里路,突然收到了避难所的提示,能源低于警戒量,只能找个无人的地方赶紧停下,把沉的东西留在避难所内,拎着一些不怎么沉的行李闪身出了避难所。
星河化作一个黑漆漆的软绳扎在她的辫子上,开始汲取太阳能自动补充能源。
赵红梅找楼下的谢大姐借了辆自行车,一路蹬到链条都快冒火花了,始终没在路上见到蒋芸。
她只能在火车站进站口处的知青统调点等。
这一等就是两个小时。
在赵红梅的望眼欲穿中,蒋芸溜溜达达地走了过来,她看了一眼赵红梅,皱眉问,“你怎么来了?”
“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倔!什么叫就当你死了?”
赵红梅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包起来的手帕,里面鼓鼓囊囊的一堆东西,她左右打量了几眼,见没人看,她一把把那个手帕塞进了蒋芸的衣服内衬口袋里。
“你和你姐你弟都是妈生的,妈能偏心吗?你姐和你弟都是有原因的,只能让你去。”
蒋芸没吭声,她不想说话。
远处的知青统调点已经开始拿着喇叭喊人了。
“你回去吧,我走了。这一走,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也可能就永远都回不来了。家里有什么事,找我姐和蒋正,就当没生过我。”
她扯开赵红梅拽着她衣领的手,拎着行李往知青统调点走去。
赵红梅大声喊,“去了之后记得写信回来,告诉妈你在哪儿。”
“你别怪妈和你爸!”
蒋芸置若罔闻,在知青统调点签了字后,便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进了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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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皮火车上的味道不怎么好闻,烟味儿,汗味儿,脚臭味儿……交织在一起,蒋芸上车的那一瞬间差点干呕了出来。
一想到十七个小时的车程,蒋芸就觉得双眼发黑。
把星河扎在手腕上,手腕拖在绿皮火车的窗户上,星河继续补充能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