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锦松开了云笙的手腕,毫不犹豫地离开云笙和战妄声的住处,泯灭自己出声安慰云笙的一丁点可能。
云笙的泪淌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还有位被新落了伤的情人生死不知地躺在床上。
她慌忙迎到床榻边,看到被风刃割出的伤口现在连血都差不多止住了,而她以为是熟睡中的战妄声也终于摆脱了昏睡术的影响,睁开眼就感受到了胸口的剧痛。
“妄声,方才唐师姐来过,她... ...”
云笙泪眼朦胧地要与他说起刚才事情的始终,却被愤怒的战妄声扇在了脸颊:“那个疯女人有什么好叫她师姐的!还有,说过多少遍在谕天宗不许叫我的名字,你的脑子呢?”
他头一次陷入失去知觉完全任人宰割的处境,几乎被恐慌感吞没,好不容易醒过来当然要好生发泄一番。
云笙被他打得唇角流血,脑袋也嗡嗡作响,甚至听不清他都在骂自己什么,只一个劲地流眼泪。
在极深的负面情绪中,她想起了吴伯与自己说战妄声不是良配的话,心微微颤了颤。
自己到底喜欢眼前这个人什么啊?
第四十一章
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 次日清晨唐锦才从霞隐峰下来,就于山脚见到了衣衫单薄的云笙。
说意料之中是因为单纯又天真的云笙不可能对自己的威胁置若罔闻。
说意料之外则是因为唐锦想着以云笙对战妄声的固执情愫,很可能要拖到今天晚间才会为了他们二人能够留在谕天宗而前来。
来得这样早倒显得有些迫不及待了。
唐锦行至云笙身前, 发现她的确孜然一人,而且形单影只一无所有。
云笙什么行李也没有携带,甚至不如二人初见时裹着足以抗寒的冬衣, 现在的她只能在寒风中双手环抱住她自己,试图挽留住微薄的暖意。
听见有人靠近的动静,她仰面向唐锦看来时。
比起已被风干得仅留下些半透明痕迹的泪水,更为显眼的是她仍然红肿起的面颊。
从肿起模糊的轮廓依然可以判断出那是男人的掌掴留下的痕迹。
唐锦原本就是端出来的戏谑笑容崩塌成无:“他打你了?”云笙念着她昨日一番咄咄话语却不敢再与她诉苦, 沉默着退开一步, 避开唐锦探来的指尖,显见不想和她有什么交流。
“你一人站在霞隐峰下倒是让来往的人看我笑话了, 跟我上山吧。”唐锦无意立刻攻陷云笙的心防, 即便她觉得自己应当能够软化云笙的态度。